当顾藏抽出花笺,没有马上回绝之时,昭平郡主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多年的追逐要在这一刻开花结果了!
“昭平郡主……因长兄不在府里,今日便由在下作为家中兄弟的代表上台来抽得花笺。不知在下的弟弟们可有入得郡主慧眼的?今日古某人身上并未带任何可赠予的贵重物品,如果郡主有意在下某位弟兄的,宴会结束后,可继而由两府长辈代为商议。”
顾藏恭敬有礼地抱拳行礼,想了许久,才说道。
他这话一说出,场上静了。也有不少贵女脸上显露一副看好戏、幸灾乐祸的神情。
顾藏的话,明着看是没有拒绝,大有双方家庭都有意愿结为亲家之意,但想到昭平郡主多年来一直放话说“非顾藏不嫁”,听在众人耳朵里,顾藏这番话实际就是妥妥地拒绝呀。
追逐他的背影多年,昭平郡主也已经不知道自己追逐的究竟是这个人还是自己年幼时的执念了。
但顾藏这番话,好似一盆凉水,将她浇清醒了几分,心底悠然升起了一道声音——放弃吧!
昭平郡主眼底浮起了雾气,但她硬生生地深吸了两口气,压下心底夹杂着难受、不解、松口气的复杂情绪。
她低了低头,再度抬头之时,眼睛不经意扫到顾藏腰际间——上午还在的玉佩,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是给了哪个女子吗?在那儿小树林?
……
昭平郡主勾起一抹笑,说道:“多谢顾二公子,今日回复后我会告知家母,一切由母亲定夺。”
说完,她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顾藏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
但话已说出——他不后悔,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会这样说,至少这不会让双方都难堪……
顾藏收起心底的思绪,回到了座位上。
目睹了全场一切的穆连紫,看到当下的这番情景,哪怕之前盘获不说,她也能从昭平郡主的表情看出她对顾藏存着不一样的情感。
“男人都是没心没肺的,竟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爱慕自己的女子……打着为对方好的名号,实际上却做出最伤人的举动。与其这样说,他倒不如直接拒绝来得好。”穆连紫忿忿不平道。
她与昭平郡主下午的时候只有短暂的一次见面,连话都没有说上两句。
她这样骄傲的女子——穆连紫单从下午地一面便直觉认定昭平郡主是个骄傲的女子——被人当众回绝,心底该会有多伤心啊!
顾藏的话说得委婉,但听在穆连紫耳朵里,认为他话里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我顾藏知道你中意的是我,但是我对你没意思,你也不要再纠缠着我了,如果你真想入国公府,家里还有兄长和弟弟们都是适龄人选。选择他们都可以,唯独我不可。
穆连紫自认自己不是个情感细腻的人,她都能这样想了,更何况是昭平郡主——她看起来孤傲高冷,表情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样子,但实际上心思细腻又敏感,一件小小的礼物都能让她感动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这时候的她,应该想着宴会快点结束,好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宣泄一下吧……
想着,穆连紫眼底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关切和担忧,往旁边看去——透过几桌模糊不真切的人影,穆连紫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吹着头、状似在隐忍着的昭平郡主。
“果然啊……”穆连紫叹息一声。
“果然什么?”盘获问,他的视线不动神色地顺着她的目光瞟了眼。
听到盘获的反问,穆连紫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心底想的是什么!
果然什么?盘获这样问她,她也忍不住这样问自己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果然”是什么意思,就好似她很了解昭平郡主似的。
穆连紫也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只是暂时将之归结于自己识人功力渐长,比以往更能揣测人心而已吧?
“没什么,只是感叹,果然是物以类聚。”穆连紫视线转到了盘获脸上,嘴角勾着讽刺意味明显的弧度。
“唔,紫儿你知道的,孤可不是那样的人。”盘获义正言辞道。
然后,又说道:“怎么是物以类聚?不是该说人以群分?”盘获一脸求知欲,脸上将心底想得写得明明白白,只差直接开口确认了——紫儿的意思是,孤,不是人?
穆连紫认真地点点头。
“没错的,物以类聚。殿下方才不是才说了,自己与忠国公府的各个公子关系匪浅,这难道不是’物以类聚‘么?”
盘获:“……”
对面地顾家几兄弟纷纷打了个喷嚏。
而“漂泊”在外的顾大公子也跟着一并打了个喷嚏——是因为这几日挑灯夜不寐,染上风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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