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天知道钟离冰喜欢四处闯荡,便嘱咐道:“我请了你父母中秋节的时候回家里来,到时候,记得回来。”
“那才在扎托住四五日啊。”钟离冰喃喃道。
“哦?那你还想怎样?到时候回不来,麦醇轩的月饼和我珍藏的竹叶青,可就都没你的份了。”
“好好好,我一定回来!”钟离冰这下立即信誓旦旦。
“义父义母。”水彧从外面闪身进来,“反正孩儿一年多半的时候也都是在外面,孩儿和嗣音一道吧。还未曾去拜见过钟离伯伯和伯母。”
“好,你去吧。”水云天点了点头,又对钟离冰道:“给你二叔、婶娘带好。”
“我知道了舅舅。”
“弘燚兄一家都在扎托走不开,告诉他们,等到太平了,咱们都去扎托跟他喝上个一醉方休。”
“太平了?”钟离冰回首望向水云天。
“去吧,早去早回。”水云天摆了摆手。
钟离冰离开了水家,水家上下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
林潇道:“你何必跟孩子们说这些话?阿逆听不懂,彧儿可不一定听不懂。”
“那又怎样?”水云天若无其事,“该说的话都说了,阿逆照样还是不懂,可彧儿,不说他也都明白。”
“可能查出彧儿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暂且不知。”水云天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他警惕性极高,想跟踪他很不容易。他的武功身法,是一个杀手教的。名师出高徒,彧儿的武功已经这般好了,你说他师父会是谁?”
“你是想说……荣亦非。”除了他还能是谁?林潇顿悟。她尚在襁褓的时候荣亦非还抱过她,跟这位前辈四十多年的交情,怎么会没想到自己的义子的武功,竟是他教的。
“你真的相信彧儿能够保护阿逆?”林潇又问。
“但愿我的决定是对的,倘若不是,我亲自向若儿和崇燚兄谢罪便是。”
“你何时也学会赌博了?”
“早就会了,在若儿学会的时候。走了,今日是祭拜故去亲人的日子。”
七月半,中元节。这是祭拜故去之人的日子,是日夜里,火光漫天。
那特兰大漠上燃起了熊熊火炬,钟离珏和阿桑妲站在最前。严正工整的军列当中,响起了沉重浑厚的挽歌。
军士们有的是曾经跟着他们保卫家园的,甚至有的是跟着阿桑妲和阿卓和的父汗打天下的,而更多的,则是年轻一辈的人,就连他们,也被这气氛所感染,举着火炬的手在不住颤抖。
钟离珏高举火炬,朗声高呼:“将士们,是前人的牺牲换来了我们今日的安宁。我们不必悲伤,可我们要永远将他们铭记在心。我们用火炬替他们引路,希望他们在天上,永远平安!”内力激荡,声音响彻大漠。
伊赛不是好战的民族,却是战斗的民族。
每一年都会有的今日,从前更多的是悲愤,是伤感,而如今,剩下的是唏嘘,是怀念。
阿桑妲靠在钟离珏的肩头。
钟离珏道:“早些年,你还时常会在梦魇中惊醒。”
阿桑妲道:“现在已经不会了,可是午夜梦回,阿卓有时还是会来跟我说说话。一生不长,我再也不想主持那样的葬礼。”
“雍礼,现在家里一切都好,天下也一切都好。孙女大了,咱们当初没得到的,都给了她了,一切,你都放心。”
“爹,一切都好,您放心吧。我和阿若过得很好,弘燚和弟妹也都好。阿逆大了,小准、小凝、阿冼也都大了。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心思了。就随他们去吧。岳母大人请放心,阿若是我一生挚爱,待她之心永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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