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钟离准道,“不用顾念我,整个江湖都是我的天下,不愁没有退路。”
“好。”钟离冼郑重地点了点头。
要说起来,钟离珉和水云卿回来得最是时候,他们是在大年三十的白天到的京城。这时候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着除夕夜的到来了。
彼时宫里亦是张灯结彩。整个腊月京城里都不太平。不只是宫里,京城上下都需要一个契机来热闹一下,冲冲喜,而除夕,便是最好的契机。
鄞亲王拓跋煜在宫里陪皇帝下棋。
拓跋烨笑道:“这都过年了,我还叫你来宫里下棋,你妻儿的怨言可不少吧?”
拓跋煜顽笑道:“哪有?王妃和曹真都是识大体的女子,心有怨言的明明就是臣弟。臣弟都连输了六局了。”
“好好好。”拓跋烨连连摇头,“下完这局就放你回去。”
“皇兄。”拓跋煜看似低头沉思棋局,口中所言却是毫无关系,“臣弟想求一个恩典。”
拓跋烨没有回话,只道:“可以,如果你这局赢了,我就答应你。”
然后,拓跋煜就在颓势中莫名其妙地反败为胜了。
“好吧!”拓跋烨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推,“你说吧,你想求什么恩典?”
拓跋煜开门见山:“宿惜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臣弟想求皇兄给宿惜指婚。”
“哦?”拓跋烨饶有兴味,“是你心里有了人选,还是她心中有人了?”
拓跋煜笑道:“都有了,是同一个人。”
“是你的学生。”
“是。”
晌午时分,钟离冼等一干小辈前往水府拜见四位长辈,并邀请水云天一家、钟离珉一家晚上一同到襄王府守岁,众人欣然答允。至此,二十年前曾共过患难的三家人,终于齐聚一堂,只可惜,已经少了钟离珏和阿卓和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水彧独自一人行在京城的街道上。在这歌舞升平的不夜城,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看到熟悉的面孔,水彧驻步,拱手一揖:“五哥、夫人安好,小弟给你们拜年了。”
拓跋炜和靳文婧皆回礼。
拓跋炜只淡淡说了一句:“回来了?”
“回家过年。”水彧声音清冷,亦微微颔首。
“五哥呢?”水彧紧接着问。
拓跋炜道:“让孩子们在家热闹热闹,我和文婧,也出来散散心。等一下,就回去吃年夜饭了。”
水彧道:“五哥和夫人有心了。”
“对了,”靳文婧提醒道,“你的家人,现下应都在襄王府。”
“多谢。”
襄王府。
水彧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牌匾。他不知道襄王府在哪,只知道从前的毅王府在哪。而现在,他也知道了襄王府的所在。恍惚间不禁在想,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京城竟已发生了这么多事了。
门前值守的小厮上前询问,水彧道:“在下水彧,烦请通传。”片刻即有人引他进去。
当他走进华安殿的时候,聚齐的人们令他感觉这不是真的。在京城的水家、在扎托的钟离家,还有云游四海的姑丈和姑母,他一向感觉这些人,并非来自于同一个时空。而今眼前,所有的人纵然数年不见,却其乐融融,同一家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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