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插口道:“他……活到现在,应该将近一百岁了吧。”
钟离冰道:“我与他相识不过两三年吧,你们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我看再活个几十年也不成问题。”
水彧道:“大约这天下也就只有你一人敢同御前辈没大没小。”
钟离冰道:“他一向最烦人家恭恭敬敬地奉他为前辈,‘有大有小’实也没什么用处的,还是没大没小来得自在些。”
郎月笑道:“如此一来倒是我们礼数不周了。”
钟离冰道:“我却还没问你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
郎月道:“我们认识大约有五年了吧,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只记得是在松潆县遇到的,彼此谈得来些,就一起行走江湖一段日子。”
水彧淡道:“萍水相逢,君子之交。”
郎月继续道:“我从前可是万万没想到你是钦彣大哥的表妹,却不想这江湖是这样小的。”
“钦彣大哥?”钟离冰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水彧。
水彧道:“我的字是‘钦彣’。”说罢他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钦彣”二字。
钟离冰皱了皱眉头道:“表哥,你的字很是符合舅舅家的文气。”
水彧问:“你在扎托如何?”
一想到在扎托的日子,钟离冰便觉得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方才心中小小的波澜也已不见踪影,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起来。钟离准和三十位马兄微妙的关系,钟离凝只身面对大漠头狼,钟离准带她吃遍扎托,钟离凝和拉曼互送秋波,还有达伦迟的精工细作,达伦加的热情豪爽……她讲得绘声绘色,仿佛这些画面已然浮现在眼前。
水彧只是静静听着,不时点点头。而郎月却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还追问钟离冰两句。郎月未曾去过关外,对关外的一切都很是好奇。
三人便这样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出了西庭府的城门。
郎月问道:“你随后去哪?”
钟离冰道:“我也就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哪里就算哪里。你们又去哪?”
郎月道:“也不知怎的我爹便心血来潮开始到处游历,才叫我出来到西南替他挖红土,前几日又传书于我让我到颍筠府去找他。我随后便去颍筠府。”
水彧道:“行走江湖原是没什么目的的,我也是走到哪里便算哪里了。我们三个便先走着吧。”
钟离冰想了想道:“也好。”
三人并肩骑着马,一直是郎月和钟离冰说得开心,水彧却不多说什么。他的话本不多,郎月和钟离冰也不在意。
日落时分,三人歇在一个小县城客栈当中,拴好了马,郎月提着包袱走进了客栈,水彧拉住了钟离冰的手臂。
“表哥?”
“扎托巴和这般好玩,你怎的不多住些日子再回来?”
钟离冰不假思索道:“再好玩的地方,也总有玩腻的时候,况且我也不能总赖在扎托不走,还要麻烦二叔和婶娘。”
水彧叹了口气道:“江湖险恶,你却全当儿戏。”
钟离冰笑道:“江湖不险恶又怎么叫江湖,再说,原是表哥你太草木皆兵了些。”
水彧道:“不过至少洛韬他们一伙人是不会再对你下手了。”
钟离冰诡笑:“你是用的什么法子收服了那小子?”
水彧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不过是上次给他下毒将他折磨得太惨了些,后来我跟上去看看状况,他求我替他把毒解了。”
钟离冰面色一沉道:“他们那么多人……你……没有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吧?”
水彧若无其事道:“我跟他们谈条件是给他们面子,他们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那么一瞬,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
钟离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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