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松鼠,毛绒绒的大尾巴一翘一翘的,圆圆的黑眼睛看到有人来了,“嗖”地一声转身就跑,身体成了一条直线,就在牛晓东跟前两、三米远,飞速爬上一棵大树,三下两下,从一棵树窜到另一棵,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哎!跑的太快了,追不上!”牛晓东喘着气说。
脚踩在厚厚的树叶上,三个人继续往前走,前方是一片枫树林,红彤彤的枫叶挂满枝头,深红色中还带着点金黄,阳光、落叶、草地构成一幅优美的风景画,游人争相在枫树下拍照留念。人离不开自然,大自然孕育了人类,从某种意义上说大自然是人类的母亲,随着工业化进程不断深入,人类对自然母亲的破坏越来越严重。
“豪哥,咱们也在这里照几张相吧?”李梦华带来了莱卡单反相机。
“好啊!这里的枫叶真不错。”林雨豪说。
“春天看樱花,秋天看红叶,东京人的生活可真不错!”牛晓东说。
“先给你们俩照张合影吧?”李梦华说。
“好,一会儿给牛晓东单独照一张,好给家里寄过去。”林雨豪说。
“豪哥,我都瘦十多斤了,我妈看出来怎么办?”牛晓东怕妈妈担心。
“那好办,我给你照张远景的,远景人小看不出来。”李梦华说。
“行,这是个好办法。”牛晓东说。
将近半个月了,林雨豪忙着往医院跑,怕爸爸吃不惯医院里的饭,隔三差五熬点粥、做点小菜送过去,好在还有个姐姐,姐弟俩轮换着照顾爸爸,直到出院。爸爸好了以后,林雨豪赶紧约李梦华出来,开始林雨豪还有些担心,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联系,看到李梦华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代代木公园里有很多街头乐队,电贝司、架子鼓、电吉他、萨克斯、大功率音箱齐上阵,你方唱罢我登场,大有打擂台的架势。这些乐队成员几乎都是年轻人,李梦华在一支乐队前面停了下来,乐队主唱是一个年轻女孩,小姑娘年纪不大、长相甜美,上身穿白色体恤,下身穿破了洞的牛仔裤,肩膀上斜挎着电吉他,身前支着麦克风,一边弹一边唱,唱功绝不亚于歌星。女主唱旁边还有两个黑衣贝斯手,支着腿、弓着腰、披散下来的长头发遮住大半个脸,身后的鼓手也是男孩,他头戴白色毛绳帽,脑袋一点一点地随着鼓点儿乱颤。
“唱得真好听,不能有唱片公司发现他们吗?”李梦华问。
“有啊,唱得好的就被发掘走了,代代木公园星探很多,你要是有才艺,也可以上去表演。”林雨豪说。
“我可不会唱歌。”李梦华说。
“不会唱歌,跳舞也行。”林雨豪说。
“跳舞就更不会了。” 李梦华说。
“这些大鼓、大音箱是怎么运来的?我看没个半吨小卡车装不了。”牛晓东现在很有经验,目测一下就可以空车配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林雨豪注意到那些吉他手都是童子功,从指法上看少说得有十年的功底。日本学校里社团很多,尤其是大学,其中以体育和文艺社团最多,日本学生没有一点特长可不行,以棒球为例,日本小男孩从能拿动球棒起就开始练习了。棒球是日本的第一运动,足球要排在棒球、排球后面。
代代木公园中央还有一座小湖,清澈的湖水倒影出湛蓝的天空,湖心有一座喷泉,高高的水柱喷出阵阵浪花,坐在湖滨长椅上,极目远眺,满眼都是绿色、红色和黄色,绿色是草地,红色是枫树,黄色是银杏树。
“这里可真美呀!”李梦华自言自语地说。
“如果没有地震,日本真是个好地方。”牛晓东说。
“是啊,岛国气候好,四面环海,环保也很重要啊。”林雨豪说。
“谁说不是?听说日本方便筷子都是从中国进口的。”牛晓东说。
“是,本国的树舍不得砍,木材都从国外进口。”林雨豪说。
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一家四口,妈妈抱着穿纸尿裤的小孩儿坐在塑料垫上,小孩儿抓起落在垫子上的树叶直往妈妈怀里塞,大一些的男孩儿正在和爸爸练习棒球,爸爸投出的球又急又快,男孩儿左手戴着白色接球手套,稳稳接住来球,日本公园的草坪可以随便踩。
“日本人生活真幸福啊!”李梦华说。
“能不幸福吗?他们都不攒钱,有钱就花,不像中国人,有钱也不敢花。”林雨豪说。
“日本人都不攒钱吗?”牛晓东问。
“攒也不像中国攒那么多,社会福利好,不用多攒。”林雨豪说。
“是不是税也很高?”李梦华问。
“税是不低,尤其是年金,人人都得交。”林雨豪说。
“豪哥,你交年金吗?”牛晓东问。
“交啊,都得交。”林雨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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