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最近朝堂形势尚算清晰,宁禛那儿也不曾有什么异动。
&esp;&esp;上回那份名册他是故意借她手传出去,后来添添改改,宁禛背地里动作不断,呈到御前又被圣人压了几日,一番角逐后,最终结果与他所料相差无几。
&esp;&esp;过去这么久,她又有想法也是寻常。
&esp;&esp;她手上戴着的珠串随打扇的动作相撞,极清冽的声儿,却听得他无端心烦意乱。
&esp;&esp;宁珣按住她手腕,将小扇从她手中抽走,“今儿都做什么了?”
&esp;&esp;珠串被他捋上去一些,他手很热,按着珠子滚过的地方却发凉。
&esp;&esp;衔池眨了眨眼:“读书。”
&esp;&esp;自从他开始“教她认字”,小时候没体会过的被教书先生管教的感觉,便翻着番儿找回来了。
&esp;&esp;宁珣一挑眉,将贵妃榻上反放着的书拎起来瞥了一眼,借此直接道:“都读什么了,背给孤听听。背对了,孤就允你一件事。”
&esp;&esp;他的话正中衔池下怀,她当即伸手:“拉钩。”
&esp;&esp;上回说教她骑马,眼见着仲夏都要过了,马是一回也没骑上。
&esp;&esp;宁珣还算配合,与她小指勾了勾,却在她打算抽手时径直将她的手握住,五指顺势挤进她指缝间。
&esp;&esp;许是刚用过冰酪的缘故,她指尖发凉,寒玉一般。
&esp;&esp;宁珣慢慢摩挲过去,直到她掌心传上他的热度。
&esp;&esp;夏意深了,冬日里他身上让她舒适的温度眼下就多余起来。
&esp;&esp;衔池挣了两下,见挣不脱也便作罢。
&esp;&esp;宁珣一手扣着书,听她一句句背。
&esp;&esp;他挑给她看的书都不算太晦涩难懂,何况从前她多少也看过一些,记性又好,背得一字不差。
&esp;&esp;宁珣迎着她隐隐得意的目光,将书册合起放下,“说吧。”
&esp;&esp;衔池吞咽了一下——毕竟与熙宁从小合不来的也不止长乐,还有眼前这个。何止是熙宁,她上辈子听说,太后在皇后还在时便对她颇有微词。
&esp;&esp;所以宁珣向来往福康宫去得少。
&esp;&esp;但表面功夫还是不得不做,譬如熙宁郡主的生辰宴。
&esp;&esp;“听说熙宁郡主的生辰宴定在初十,衔池想求殿下带我一起。”
&esp;&esp;发觉他的手骤然握紧了自己,衔池飞快将话说完:“我可以装作是殿下的贴身婢女。”
&esp;&esp;他看着她,话音无端重了几分:“为什么?”
&esp;&esp;她不曾认识过熙宁,长乐又与熙宁不合,她和长乐走得这么近,为什么会想去赴熙宁的宴?
&esp;&esp;熙宁宴上还会有谁。宁珣闭了闭眼,心下了然。
&esp;&esp;因为要见沈澈?
&esp;&esp;她发现自己被怀疑后,便收敛着再没去过夺月坊。这才几个月,就等不及了?
&esp;&esp;原来这些天献的殷勤,都只是为了此事而已。
&esp;&esp;指根被他捏的发胀。
&esp;&esp;衔池从他的语气里觉察出什么,却又摸不清,只能按照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听长乐公主说,熙宁郡主的排场比她还要大一些,一时好奇罢了。这阵子无聊,想去凑个热闹。”
&esp;&esp;话说完,看他冷下去的眉眼,她便隐隐知道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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