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吉安无奈地耸耸肩,笑道:“看来程思羽还是个没长大的小朋友。”
白宿别过头,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低低“嗯”了声。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医生来之前你再休息一下吧。”辛吉安站起身,“我先走了,保重身体。”
迷迷糊糊中,白宿听到了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簌簌声,越来越远。
直到这声音完全消失后,他缓缓睁开了眼。
白宿扶着床沿,无力地前倾着身体从桌上摸过装药的锡纸塑料板,翻过来,将未扯掉的锡纸抚平,接着他看到了锡纸壳背面的“头孢”二字。
不多一会儿,萧恪带着跟组医生匆匆而来。
医生给白宿做了简单的检查,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扁桃体有点炎症,我给你开点退烧药和消炎药。”
医生又絮叨着:“上午体检时你就已经有点低烧了,我劝过你你不听,现在严重了吧,烧到十九度了。”
说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里翻出两盒药,一盒退烧药一盒头孢。
忽然,她想起什么,又问道:“刚才没喝酒吧。”
“喝了一点啤酒。”白宿有气无力道。
医生听后马上将头孢放回去,重新拿了盒罗红霉素,道:“既然发烧了就不要再喝酒了哦。”
白宿点点头。
拿好药,医生又和萧恪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小屋。
迷糊中,白宿感到身边的床沿塌了下,接着,眼前黑了一片,随即,一条凉凉的毛巾敷在了额头上。
白宿勉强睁开眼,视线中,是萧恪紧抿的唇,微微蹙起的眉头暗示着他心中的不安。
“这表情,真吓人。”白宿轻笑一声,伸手按了下萧恪紧皱的眉头。
萧恪握住他的手塞回被窝里,给他把被子掖好,轻声道:“乖乖睡一觉,等醒来你又是个健康宝宝了。”
他没有像电视剧里的霸总一样怒吼着“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那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这个时候的责备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白宿乖乖闭上眼睛,兴许是耗尽了体力,不过一会儿便缓缓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额头的毛巾被人拿走,接着换了一条,被子被人掀开,手心多了道凉凉的触感,浓烈的酒精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见萧恪正拿棉签沾着酒精在他手心脚心擦拭,进行物理降温。
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后,模糊中,他好像听到了木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接着,萧松山的声音响起:
“你是真没正经事可干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萧恪没吱声,依然低头专心在白宿手心擦拭酒精。
“我辛苦把你养这么大,花了那么多金钱精力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来做这种事?”萧松山越说声音越大,全然不顾白宿是个病患需要静养。
萧恪鼻间重重倾一口气,接着,他站起身:“出去说,不要打扰白宿休息。”
萧松山背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恪。
虽然萧恪以前就爱和他顶嘴,但好像还是第一次对他用这种极不尊敬的命令口吻。
但考虑到,无论白宿做错了什么他现在终归是个病人,教养促使他跟着这个逆子一块离开了小木屋。
出了门,萧恪猛地停住脚步,回头,表情极寒如南极冰层,纵然是养育他多年的父亲还是为他这个表情犯起了嘀咕。
“爸爸,并不是两手一甩就能做到事不关己,我这么做是在为爸爸你赎罪。”
萧松山狐疑地皱起眉头:“你把话说清楚,我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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