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旗不知道刘莲昨晚已经把她们的关系告诉刘妈了,当时她在浴室里洗澡,陆梓旗看刘莲眼下的两个黑眼圈就知道她肯定又失眠了一晚上,不免有些自责自己怎么都不时刻关注着刘莲。
“如果累的话就再睡会儿吧。”陆梓旗两只手按着刘莲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回床上说,“等到吃午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刘莲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下午就要走了,我一上午还赖在床上不起来给你家人的印象也会不太好。”
“他们才不在乎这么多呢。”刘莲搭耸着脑袋的样子让陆梓旗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陆丹丹的事情,就算我们现在走了恐怕他们也不在乎。”
刘莲看着陆梓旗的眼睛说:“我觉得你爷爷奶奶挺在乎你的,真的。”
陆梓旗掀起嘴角轻轻一笑,笑容不知道是苦涩还是嘲讽,她说:“他们就是亲情感那么淡泊的人,即使我在他们身上放再多的希望也是失望而归。你不是陆家的人,也没有在陆家长大过,你不清楚他们的性格,他们就是冷血动物。”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爷爷奶奶呢?”刘莲皱了皱眉,她觉得陆梓旗对陆司令夫妇的评价实在有些太过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旁观者的刘莲怎么会看不明白陆司令夫妇对陆梓旗的关心?陆梓旗只一味地记住陆司令夫妇不好的一面,却总是忽略他们关心她担忧她的时候。
陆梓旗也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说:“算了,别提他们了,影响心情。”
说完陆梓旗拿开放在刘莲头发上的手,站直身子,今天她穿着一件黑白横条纹相见的衬衣搭配深蓝色贴腿牛仔裤,胸前纽扣开至第二颗,脖间坠着一条银链子,这是她生日后几天刘莲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陆梓旗把黑色长发高高扎起,双手放在牛仔裤兜里,神清气爽站在刘莲面前,像是冬日一道暖阳。
“走之前去附近逛逛吗?”陆梓旗问,“出去呼吸下清新空气可以让你醒醒神,看你一点精神都没有。”
刘莲看了一眼窗外:“好像还在下雨啊。”
陆梓旗也走到落地窗前张望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笑道:“雨已经停了,只是地上还是湿漉漉的,不过应该不影响,我们就在附近走走好了。”
刘莲想了想便答应了陆梓旗,的确出去走走要比呆在这里胡思乱想来得好,反正她已经把心底的秘密告诉了刘妈,心里那块大石头也算是卸下来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不管是狂风还是暴雨她都认了。
陆梓旗订的下午四点半的飞机,她们在别墅后面的人造花园里逛到接近中午才慢慢悠悠回去陆家别墅,估摸着吃完午饭应该是一点多钟,那时候她们再从陆家出发去北京飞机场完全来得及。
陆家别墅很大,要走半个小时才能从正门走到大厅,途中遇到的全是佣人,他们默默做着自己的分内事情,看到陆梓旗和刘莲也像是没有看到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完全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零。
整个别墅总是给刘莲很压抑的感觉,不同于别墅后面花园的清新美好,陆家别墅的气氛是死气沉沉的,佣人们面无表情没有活力,陆司令夫妇经常绷着脸、嘴角往下的弧度让其他人不敢吭一声,陆姑姑夫妻俩更是表面上亲切和蔼、私底下却尖酸刻薄、动不动就对佣人们大声训斥。
刘莲无法想象陆梓旗小时候究竟是生活在怎样一种环境里,像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华丽漂亮却也是个分分钟把人逼疯的金色牢笼。
吃饭前,陆司令又把陆梓旗叫到书房里去了,顺便还让陆梓旗带上刘莲。
刘莲看着走在前面的陆司令高大笔挺的背影忽然感到忐忑不安,她猜陆司令肯定是要跟她谈有关陆丹丹的事情。
自从事发以来刘莲再也没有见过陆丹丹了,也没有听其他人提起过陆丹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原谅陆丹丹,可是如果能选择,她一定会选择报警把陆丹丹压制起来,天知道陆丹丹那个疯狂的女人以后还会做出点什么事情。
“你们坐。”陆司令坐到沙发上,对陆梓旗和刘莲做了个手势说。
刘莲跟着陆梓旗小心翼翼坐了过去,她记起几天前她才来陆家别墅、第一次见到陆司令时,也是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连他们的坐姿和坐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刘莲,首先我作为父亲代替我女儿陆丹丹向你说声对不起。”沉寂了片刻,陆司令忽然站起身向刘莲深深鞠了一躬。
受宠若惊的刘莲连忙跟着站起来,扶了下陆司令说:“陆爷爷,你千万别这样做,我真的受不起啊。”
陆司令一脸沧桑地坐回沙发,抬头对刘莲说:“我这次只想请你原谅陆丹丹的行为,实在是我这个家长没有教育好,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一次。”
刘莲表情尴尬,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呢,旁边黑着脸的陆梓旗就忽然开口了,她果断拒绝道:“不行,我说过只能报警处理。”
陆司令看向陆梓旗,声音有些颤抖:“她可是你姑姑啊。”
“是我姑姑又怎样?”陆梓旗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满不在乎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差点掐死我女朋友,这笔账不可能光凭你一句话就给抵了,而且你看看她那样子像是反省了吗?我看她是后悔没有用更大的力气去掐刘莲。”
“陆梓旗!”陆司令一巴掌拍到茶几上,他也怒了,双目赤红地瞪着陆梓旗,“非要我说出你们以前的龌蹉事你才肯放她一次吗?就算你不当她是姑姑,她也是你曾经爱过的人,曾经你拼死拼活要在一起的人。”
陆梓旗闻言腾地站起身,脸色阴沉看着陆司令:“你要翻旧账?”
陆司令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他恨铁不成钢地在文件上重重拍了几下,怒道:“昨天我已经把她送进医院了,这是入院证明和检查证明,你看看,我只希望你放她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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