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泽吃痛,他震惊,把手抽^回来,但是贺谦一把将他推到墙上,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抓住李成泽被咬出牙齿印的左手手腕,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口。
一股凉意从李成泽的脚底腾升而起,头皮开始发麻,他伸出手推开贺谦,贺谦的力气也不小,他整个人都靠过来,直接用躯体把李成泽压在墙上。
一阵急促的双手互博之后,贺谦气喘吁吁地盯着李成泽,他说:“你很不错,是我见过的外表最禁欲的人,我想,如果让你在我的鞭子底下哭泣狂叫,那该是多么让人愉悦的一幅景象。”
“见鬼。”李成泽抓住贺谦的拇指,往后压,手指关节可以说是人体十分薄弱的地方之一,贺谦痛闷哼,面容有些扭曲,但是不肯松手。
“李成泽你胆子可真大!”
贺谦的鼻息喷在李成泽的脖子上,他张口就想咬上去。
秦一明一路小跑过来,把李成泽晾在一边太久了有点过意不去,他走到走廊拐角处,一眼就看到贺谦跟李成泽站在一起,他愣了一下,但是职业素养告诉他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秦一明对贺谦喊:“贺谦,冷翠小姐来了。”
李成泽速度地把贺谦的手指松开,贺谦松了口气,把裤子拉链拉好,回头地对李成泽说:“走吧。”
李成泽举起自己的手一看,手腕被咬破了皮,已经可以看到血丝了,他把袖口往下拉,盖住齿痕,满脑子卧槽,跟着贺谦和秦一明走出去。
从侧门进入试镜厅,贺谦抬眼示意,秦一明立刻搬了两把椅子过来摆在王涌他们后面。贺谦拉着李成泽坐下,示意李成泽看着试镜厅中央,“你看到没有,冷翠的个人表现能力很差,不过她善于和别人搭戏,只要是和她有对手戏,基本不会太出戏。”
评审桌前面,冷翠跟金建树正在诠释角色,贺谦又补充,“看他们两个的表现,如果不出意外,在戏里面他们就是我们爸妈了,啧。”
此时“王后”正在“帝王”怀中哭泣,痛斥他对待二子太过偏心。
李成泽看着金建树的走步与说台词的节奏,暗自在心中揣摩,这两位演员演技无可争议,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王涌倒是很满意,他在名单上划了勾,扭头跟助理拿水喝,一下子看到坐在后面的李成泽跟贺谦,贺谦是个尽职尽责的前辈,他说了会带李成泽学习,果然没有说大话,王涌昨天旁敲侧击要贺谦试鸿采的角色,他也没有拒绝,眼看着冷翠和金建树表演完毕,王涌试着问:“贺谦,你要不要试一下鸿采?”
贺谦点点头,他脱掉外衣走上大厅中央,原本还带着谦逊的笑意的脸瞬间换上一个绝望的表情,覃香被害,鸿采站在悬崖边,双拳紧握,指甲要把掌心抠出血来。
李成泽的心揪住了,他知道贺谦入戏了。
三王子鸿采一向心高气傲,不愿意与兄长起争端,但是景同却步步紧逼,将他所爱之人害死,将他陷于这般绝望的境地!他对着悬崖跪地——试镜厅的人只听见“砰咚”一声,贺谦膝盖上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上身直挺挺地跪在地板上,听着都觉得疼,程洁不忍心地捂上一只眼。
鸿采双肩颤动,良久,他终于站了起来,悲伤的双眼换上坚毅的眼神!“景同,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贺谦在怒吼着“景同”的时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李成泽,李成泽只觉得自己被一根钢针钉在原地,无处可逃!
贺谦的眼里都是恨意,不,应该说鸿采的眼里都是恨意,而且这恨意不是给李成泽的,而是给陷他于绝境之中的景同的,一股凉意从刚才被贺谦咬住的手腕伤口蔓延开来,原来这就是能让人全身发麻的演技。
李成泽微微张口,想喝彩,但强忍着把嘴角的词汇吞下去了。
贺谦被工作人员扶着起来,他揉着疼痛的膝盖,弯腰向众人致谢,“谢谢大家。”
王涌拍案而起,激动地带头鼓掌。那掌声密密麻麻的敲击在李成泽的心口,一下仿佛就是一厘米的差距,他感觉自己和贺谦隔了万丈深渊。
第九章
夜已深,李成泽揉着头从的士下来。
贺谦的试镜给他很大的震撼,以前他就无数次听其他导演夸赞贺谦,今天亲眼所见,突然有些被折服了。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正要按门铃,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卖保险或卖楼的吧?李成泽顺手挂断了号码。
拨电话的人很坚持,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最后李成泽把电话接通了,贺谦在电话里暴跳如雷。
“我打了五个电话!”
“你怎么拿到我号码的。”李成泽倒是有点意外。
“报名表。”
李成泽在心里嘁了一声,刚想挂电话,贺谦大声说:“不许挂电话。”
李成泽抬起头往周围一看,三十米开外停着一辆黑色科迈罗,车前灯还开着,照出几十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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