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结婚的?”
素兰一愣,猛然间笑了起来:“谁说的,有玉皇大帝,还有皇母娘娘,还有他们的女儿七仙女,哪个说的仙人不能结婚了。丫头你是仙体了,没有天劫的困扰,可以开开心心地恋爱,轰轰烈烈地结婚,不过新郎最好也是仙界的人,要不然再来一个牛郎织女,编故事的人很为难的。”
小月俏脸通红,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和你说了,兰姐取笑我。”停了一会,又正式道:“兰姐不用为渡劫担心的,我知道平哥有办法,他身边宝贝多得是,肯定有办法的!”
两个人海阔天空地聊着,同时关注着窗外这喧闹的世界,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远处马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下来,车却越发的多了,路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亮了起来,车灯雪亮的光划破阴沉的黄昏,织成一条光的河。突然,流动的光点变得有点散乱,紧接着一声巨响遥遥地传来。那面正是素兰面对的方向,这时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小月也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远处的大桥――出车祸了,而且很严重。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二话没说,一起向楼下冲去。
一辆豪华大巴撞断了一根灯柱,又把汉白玉的桥栏撞断了十多米,摔下近十米高的桥坡;一辆小车四轮朝天地躺在桥中央,两头十几辆小车挤作一团,另有一辆公交车翻倒在路边,一半车身搁在人行道上。整个现场乱作一团,到处血迹斑斑,惨叫声不绝于耳。最不好的是那辆翻下桥的大巴,已经不成样了。
小月和素兰是最先到达现场的几个人之一,使一个小小的挪移术,瞬间就到了翻车现场。那辆摔烂的大巴原来坐满了乘客,总有四五十人,此时窗户尽碎,有几个还清醒的乘客正从变形的窗口往外爬,车厢内一片狼籍,横倒的车身把人、物都堆到了一起,血沿着沥青路面向河里流去。
看着变形的车体和狼籍的伤者,素兰一咬牙,挥手间,一道白光从手中飞出,迅速地向车体切去,在第一批救援者到来之前,这辆烂车被割成几大块,顶也被割开。救人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是感到方便而已,吃惊的是随后而来的警察。小月和素兰混在救人的人堆里,传递着伤员。一个又一个的阴魂离开温热的肉体,飘向昏暗的天幕,素兰只能感觉到灵魂离开时的能量,小月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每一个无奈的魂魄,看着他们飘走又散掉。巨大的哀伤冲击着她的心灵,当最后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咽气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悲伤,在纷飞的泪花中那颗阴沉木珠放出一道刺骨的寒气,把两个幼小的魂魄收了起来。
夜色渐浓,公园的一角,昏黄的灯光照着两个俏丽的佳人。远处车祸的现场已渐渐静了下来,最后的看热闹的也已散去,隔着疏篱和一小片草坪,那户人家的灯光还亮着,隐隐还有孩子的嬉闹。小月怔怔地望着那处灯光――那个人到底在哪儿呢?他是否知道有人在想他?他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丝牵挂?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得肩头,耳边响起一声轻叹。苏月的心剧烈地振颤起来,那是一百多天来天天梦到的声线,难道又是梦。回过头来,首先见到的是素兰的惊诧,然后就是一张笑盈盈的脸――世界忽然变得美丽起来,惊喜竟来得这样突然,使人一下子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来的正是司马平,其实他已经回来有好几天了,就是没有见到苏月和素兰,刚才发生车祸的时候,司马平感到了能量的波动,赶来时发现她们正卖力地救人呢!当时的场合实在不适合见面,此时夜静人稀,见她们还在瞎逛,终于忍不住现出身来。
小月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投入司马平怀里,抽泣起来。司马平尴尬万分,双手不知往哪里放,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回头看看素兰,她的嘴刚从O型转变过来,嘴角漾起坏坏的笑。司马平无奈,一只手轻轻抚着小月动人的背,另一只手一把把素兰也揽了过来――谁叫她的笑看起来那样的坏呢。素兰涨红了脸,在司马平怀里轻轻地挣扎。
起风了,垂柳柔柔的不时地拂过脸颊,一轮圆月也从云层中露出脸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蔷薇的花香。那是司马平最喜欢的花,这几丛蔷薇正是司马平亲手种的,就植在公园和他家院子的边上,现在正是蔷薇开花的季节,浓郁的香味充盈着四周的空间。看着怀里两张娇艳的脸,司马平暗暗叹息――若能就此终老,情愿不做神仙。
唤出隐在暗处的媚儿,媚儿隐在暗处,见司马平和小月她们搂搂抱抱,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楚,早就忍不住了,此时见司马平召唤,袅袅婷婷地飘了出来。三个女子第一次见面,小月眼中满是敌意,素兰尽是疑惑,略显不安;司马平介绍三人认识,见小月充满敌意的眼神,心中暗叹,赶紧把媚儿的身世细细说明。听说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是个修行了数千年的狐妖,小月眼中的敌意迅速转化为好奇,素兰也是,修行了数十年,狐妖还是第一次见到。俩人一左一右,拽着媚儿的两只手,细细地研究起来,三个女子嘀嘀咕咕,把司马平晾在一边好一会儿。
回到小月她们寄宿的宾馆已是近午夜了。互道了别情之后,小月忍不住就问:“平哥,你既然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为什么不回家呢?”
“回家!”司马平苦笑:“我这个样子能回家吗!要知道我今年60岁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如何解释。传说中仙人都有千变万化的能力,我怎么不会呢!可见传说并不都是真的。”
“我会变身的,要不我替你去?”小月越越欲试,她是混沌化体,可变化由心,见有机会露一手,不禁心痒起来。
司马平瞪了她一眼:“用不着那么复杂的,就你会变化!家里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见不见面到也无所谓。你既然想去,就替我去一次也行,不过用不着变化的,就去送一点东西吧。琴儿这几天身体不好,也该治一治了。”“是啊,司马兄。你明明看见小孩在生病,为何不早些给她治病呢?”素兰这时才插上嘴。
“这种小病没什么的!小小的磨难能增加一家人的亲情,若我一出手,她们将来连生病的机会也不会有了。”环顾三人道:“我现在准备一些东西,明天你们替我送到家里去,我就不去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东西其实并不需要准备,司马平身上现成的宝贝多得是,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行了,主要的是要写一封家信,怎么样写颇伤脑筋。
第二天,三个女孩结伴去给司马平送东西,半夜不到的时间,她们就成了朋友,当初的那点敌意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女孩的心真是好难理解!
司马平在信中说自己结识了一个道法高深的朋友,现在修行渐入佳境,无暇分身回家,让家里人不要挂念;送回的东西都是仙物,让女儿好好地保管使用。司马平的女儿也是三十出头的妇人了,见父亲离家数年,了无音讯,只是在去年收到一封平安家书,今天好了,带信的竟然是三个千娇百媚的女孩,还送来一大堆精美的宝贝,心里那个七上八下的,将信将疑。最后还是媚儿使了一个神通,使她相信这世上可能真有仙人存在,从此彻底放下了对父亲的牵挂。
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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