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这些夫人太太却是鲜少再争执,一时间,孙府上上下下和睦无比,连孙老爷日子也过的甚为舒心,以前用来哄十二个老婆的钱都充作了游资,细算下来,却比原来还要节省许多。
听完了管事们的回话,天也大亮了,文晓梅回到房间里,见孙慕白还在睡,使使劲把枕头从他手里抽走,他两手空空,在身侧摸索半天无果,翻来覆去,最后终于坐起。
孙慕白揉了揉眼睛,见文晓梅立在床前,好笑地看着他,立刻伸出手去一把抱住文晓梅,头在她怀里拱了拱,声音沙哑道:“娘子怎地又起这么早?”
文晓梅无奈地掰开他双手,从床头拿起新衣,一边服伺他穿衣一边道:“相公忘了么?今天省试第一天!”
孙慕白眨了眨眼睛,猛地大叫:“啊啊,我忘了,天啊,什么时辰了?!”
他光着脚就往地上踩,如同无头苍蝇般乱闯,“我的鞋子,鞋子呢?叫人备好轿子,早饭怕是来不及了,不吃了……”
文晓梅看的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抓住他的小臂:“还早呢,过来穿好衣服先。”
“哦。”孙慕白乖乖地回到床上,任由文晓梅给他穿衣,见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啪的一声在她额头狠狠亲了一口。
文晓梅没有抬头,抿嘴笑了一下,手下有条不紊地给孙慕白穿好了衣服。又把鞋子提了来,亲自给他穿上,再理了理衣衫,柔声道:“我去吩咐丫鬟传菜,你慢慢吃,不要急。”
孙慕白听话的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握住文晓梅双手,考生于是去前会有专人搜身,除了身上的衣衫,笔墨纸砚和食物,被子均有统一安排。
自孙慕白进了考场,文晓梅便日日来考场外守着,贴身的婢子劝她:“夫人还是回去吧,这里又看不到什么。”
文晓梅目不转睛地盯着考场的大门,仿佛看着孙慕白一般,轻声回道:“我在这里还心安些,无需管我。”
到了第三天,文晓梅早早便在考场门外候着,傍晚时,宣告考试结束的大钟鸣起,却见孙慕白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出了考场,文晓梅大喜,立刻迎了上去,孙慕白牵着她的手,自信地道:“娘子,状元已是我囊中之物。”
小吏把考卷上的姓名封死,又有专门的文书重新抄写了一遍,最后才交到了考官手中。
北楚考院中,某个文书左右四顾,见同僚皆在专心抄写,他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摸出份卷放到了自己手里这一摞考卷中,又面不改色地抄写起来。
二月二十五日,放榜之日,孙家,文家俱都派了人早早等候,榜单一出来,便快马加鞭的回府报喜。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少爷高中进士科头榜第一。”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五姑爷高中进士科头榜第一。”
孙慕白荣辱不惊,如此成绩也不过是他意料之中罢了。殿试定在了三月十五日,这些天,便有亲朋故旧源源不断地登门贺喜,他忙的昏头昏脑,只想闭门谢客。
与此同时,此楚的进士科头榜第一却被一个唤作陈洛的无名小卒夺走。
大宁此次省试中左右二相一起监考,总算没有出什么岔子,二人只待提了上榜的考生卷子,交到宫里供皇上御览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大堂之上,萧东流和莫仲文并列而坐,一个眼睛朝天,一个紧盯地面,却是谁也不搭理谁。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数十人一起蜂拥而至,左右二相不动发如山,均在心中忖道,若是来的是他的人,便看笑话,若是自己的人也只好训上一训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老匹夫面前跌了份子。
门外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争执中声音渐渐增大,竟是为谁来敲门争论不休,莫仲文瞥了萧东流一眼,见他双目半合,似乎已经睡了过去,无奈咳了一声,唤道:“外面何事喧哗?!”
门外随即鸦雀无声,接着门被轻轻推开,莫仲文眯着眼逆光看去,见门外黑压压地站了一群人,此次省试的考官,文书,小吏竟然汇聚一堂,一个不落。
当先是此次的副主考官,礼部侍郎陈卓先,他战战兢兢地过来,扑通跪下:“大人,大事不好了,进士科头榜第的孙慕白的卷子不见了。”他一开口,他的同僚们亦是全部跪了下来。
萧东流的眼睛猛地睁开,精光四射,看向莫仲文,见他亦是一脸吃惊的看向自己,二人顿时心中有数,绝非对方所为。
萧东流不愧武将出身,当即作出反应,他沉着的问道:“所有试卷可曾全部检查过了?”
陈卓先跪着答道:“已经全部翻找过了,便连考生们丢弃的草纸也查验了一遍。”
一旁的莫仲文在脑中快速排查可疑的人选,中是,这萧老狗都置身事外了,还有谁有这个胆子同时得罪左右二相?!唯今之计,也只也推说是意外了。
他把手里的茶杯抽桌上一顿,阴森森地道:“从下至下,收卷,抄写,审卷,保管一干人等全部收押入监,等待圣裁。”
一旁的萧东流大赞,几乎忍不住便要翘大拇指,这莫走狗不愧是玩阴谋的,三下五除二便丢掉了麻烦。
却听得莫仲文又补充道:“诸位大人这几天也不要回家了,还请做个人证,若是有什么干系,就别怪老夫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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