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他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又怎可能清得干净那因铁蒺藜而留在她身上的毒素,他当早是让大夫来为她看一看才是,又为何非要拖到这个时辰不可?
怎会如此,她方才明明已醒,又怎的突然昏厥过去?可是她身上的毒素他未替她清得干净?
君倾想到了小白今晨离开前与他说过的话,令他的心更慌乱一分。
‘若是傍晚之前她还未醒来的话,还是找大夫来瞧瞧为妥。’
然他抚到的是朱砂紧闭的眼睑,紧拧的眉心,还有微颤不已的睫毛。
“朱砂?”双手感受到的朱砂身上的颤抖让君倾的心以及双手也都跟着轻轻一颤,只见他将拇指指腹抚到朱砂的眼睛上,要以此来“看见”她此时是否醒着,是否还有意识在。
他的手还感觉到他所碰到的朱砂正蜷着身子,蜷在地上,整个身子正瑟瑟发抖,鼻息急促,显然一副难受极了的模样。
先是手臂,再是肩膀,接着是脸颊。
他碰到了她。
这一次,他双手抚到的不再只是空气。
君倾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而后见着他缓缓蹲下身来,蹲下身来后再一次将双手朝前伸出,摸索着朱砂的存在。
可他伸出手朝前抚摸时,抚到的只有空气。
因为紧张急切,他根本静不下心来以双耳来感受朱砂的情况,他只能伸出手去触碰。
是以他此刻不再想着离开,而是走回了**榻前,走回朱砂身边。
他若想要知道的话,就只能走回她身侧,伸手去感受。
他看不见,他不知她怎么了,小黑猫不在他身侧,阿离又在熟睡着,他无法知道朱砂的情况。
急了慌了,因为朱砂。
两次的轻唤都无人应声,君倾急了,甚或说是……慌了。
背对窗户而站,君倾整个人逆着晕在窗户上的暗沉光线,他那双墨黑深邃的瞳眸冰冷不见,反是见得紧张与急切在他眸中晕开。
**榻上的小家伙仍睡得安稳,不知屋中情况,更未听到君倾的声音。
屋内依旧只有安静。
回答他的只有这安静中的急促鼻息声,令他不由又唤了一声:“朱砂姑娘?”
无人应声。
“朱砂姑娘?”这急促的鼻息声让君倾倏地转过身来,又面对着**榻的方向。
屋子里忽然很是安静,静得只闻一阵急促的鼻息声。
而就在他抬脚跨出第二步时,忽听得他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使得他跨出的脚定在了那儿。
他回答完后抬脚便走。
君倾的神情语气淡漠得好似不过是听到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而已,没有震惊,也没有鄙夷。
可君倾回答她的却是沉默,沉默过后便是他将朝后微转的头转了回去,淡漠道:“朱砂姑娘多想了。”
她想知道他的答案。
正因如此,她才没有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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