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渊的好色是在自己权力范围之内,有所收敛的,最多也就是偶尔抢一抢臣子的妻子。杨广则是“生吾者不可,吾生者不可,余者皆可”,手段之暴戾,搜刮之贪婪令人发指。
这样的性格之下,李渊的出行方式都与杨广截然不同,他选择低调出行。当了几十年的皇亲国戚,外地藩王。李渊向来是低调享受从不宣扬。
即便这一次离开长安,也是由于李世民的大胜让他胸中郁结之气消散,兴起之际欣然起行,想要顺便到并州去看看。顺便还要带着李元吉这个练废了的号,去看看李世民是如何打仗的。
李玄霸死后,李渊的嫡子只剩下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兄弟,李建成收成有余,待人接物都符合太子的要求,李世民则是天生猛将,不世出的英才,唯有李元吉,不仅外貌可鄙,还毫无才华,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
李渊即便是想要扶植一下李元吉都有些困难,前些日子才葬送了大唐赖以打天下的精锐步卒。
可是,李渊没打算放弃,只要李元吉还有扳正的机会,他都会尽力去作为。这一次让李元吉去向李世民取取经也好,看看当代最强的青年将领是如何打仗的。
高履行今日带队走在整个皇帝车队的最前方,还派出了几个备身充当斥候在前面探路。
不过,眼前的路倒是不用探,黄河,就在眼前。
宇文禅停住马匹,遥望前方,寒冬之下,宽广的黄河河面上一片白茫茫,黄河安静得像一个睡美人,全然不似夏日的激荡。
要知道,自古以来,黄河水患便是中原王朝最大的顽疾之一,往往耗费甚大却难以有效治理。夏日的黄河奔流汹涌,一个浪头便有几丈高,每隔几年一次水患,附近的几十万百姓被迫流离失所,数不尽的良田庄稼也要毁于一旦。
这其实也是修运河的好处之一,虽然大运河的主要功能是通航,但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调节黄河的水患。
李渊饶有兴致地走出马车,身旁跟着的正是老臣李纲。
“朕还记得第一次渡过黄河去晋阳就藩时候的情景啊,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朕也老了啊”,李渊背着手往黄河边上走去,还眼神示意千牛卫不用跟上
“陛下春秋正盛,老臣才是垂垂老矣啊”,李纲跟在李渊身后。
“朕的几个儿子,让人不省心啊”
李纲不曾言语。
“文纪啊,你说元吉,果真堪当大用么,朕重新重用他是不是做错了”
“此等天家之事,自有圣上钧断”,李纲也算是多年的老油条了,碰到刀山问题也是坚决不接招的。
“哈哈,你这老滑头”
“哈哈,老臣愚钝”
“哎”,李渊轻轻叹气,向东望去,过了黄河,就离开了关中地界,进入河东了。
自先秦的秦晋两国开始,这片土地便是天下间战乱最盛之地,多少英雄豪杰殒命于此,又有多少王朝盛极而衰否极泰来。
至少,这一刻,李渊的心情是豪迈的。
虽然天下还有几个强大的割据势力,李渊心里却是清楚,大唐,已经无可阻挡。
凌汛期间渡河甚至方便,根本不需要找船只,驾着马车穿越便是。
过了黄河之后,高履行安排宇文禅和刘树义两人一组,作为斥候向前探路。
两人挥动马鞭,快速甩下车队,向东奔驰而去。
宇文禅终于有了和刘树义单独说说话的机会,“刘大哥,那晚的事情”。
“已经劝过我爹了,希望能有作用吧”
“如此便好”
“不说这些了,父辈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说,问心无愧便是了”
“好”
“倒是说说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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