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眼中顿时一惊,看向上前反对那人,正是内史令萧瑀!
几个月前平阳公主要建立女子军队的时候,朝中反对声音就属他最大,出口的理由也不外乎是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宫中女子不得参政,更遑论兵事这般的话语,就差没把平阳公主该早点嫁人回家奶孩子写在脸上了。
可惜当时李渊力排众议,给了女儿一个机会,后来李木兰立下战功,萧瑀自然也就没话说了。
昨日,身为内史省老大的萧瑀收到李木兰的奏章,本想直接从内史省否决了事,但是一想到李木兰特殊的身份,加上她现在并州实际一号人物的地位,还是捏着鼻子呈到了御前。
既然李渊说让众臣子“琢磨琢磨”,那萧瑀自然要跳出来反对一下。
“萧爱卿有何高见?”,李渊见又是这个家伙跳出来反对,脸上笑意依旧,轻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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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微臣以为,非天灾大祸国家节庆,不宜擅免赋税。并州虽经祸事,却已平复,放开关隘任由百姓返回即可。如此免赋,大唐其余各州县百姓又如何自处”,萧瑀走出队列便感觉有许多异样眼光落在身上,却还是硬着头皮发表完了自己意见。
李渊听完他的话,沉默良久不曾言语,只是再次扫视众臣子。
臣班中又有一个老头站出来,正是礼部尚书李纲,“陛下,微臣以为,并州乃我大唐龙兴之地,陷于刘贼手下前后一年有余不曾变节,并州百姓无不向往我大唐王化,昼夜盼我王师早日克复失地。如此忠义之地,当免赋税以嘉奖其节”
“照李公这般说,我大唐岂非是打一仗便要免一地赋税,长此以往,大唐国帑如何为继?”,萧瑀见李纲提出反对意见,有些生气,重新站出来,脸上都有些红润,大声质问道。
萧瑀本就是南梁朝的皇室之后,在大隋多年备受隋文帝和隋炀帝的恩宠,是个一根筋的顽固派。
他在李木兰的问题上多次碰壁,早已在心中下定了打算,非要搅黄了这桩事不可。
“萧相此言差矣,并州自有其内情,特事特办有何不可。我大唐国库充盈仓满粮足,让出些许利益换取民心,虽有些损失,功在长远计在今后也”,李纲抬眼望了望李渊,云淡风轻地说道。
萧瑀是三省六部中内史省的老大,当得起一个“相”字。不过,在朝中浸淫四十余年,眼下又似乎悟透了皇帝心意的李纲可丝毫不怵这个中年“小年轻”。
“你,你……一派胡言,市侩小民顺应朝廷即可,何须让利,……以此小惠小利飨民,不过助长其贪婪之心,若是五年之后并州再要免赋,你李大人便是大唐罪臣”,萧瑀往日在朝中飞扬跋扈惯了,哪有这种在朝堂旬日会议上被人当面反驳的时候,一时间气血上涌,指着李纲骂道。
“哼”,李纲不屑于同他做些个人争斗,冷哼一声。
“罢了罢了,两位爱卿莫要伤了和气”,李渊见两人似乎有吵上头的趋势,连忙劝诫。
“父皇,依儿臣所见,赋税乃户部内务,免除并州五年赋税是否危及国帑,应当由户部专员说个公论”,就在此时,身穿明黄蠎服,胸前刺绣四爪蛟龙的太子李建成上前说道。
“太子此言有理,微臣附议”,身为从晋阳唐王府世子开始做起的多年嫡传接班人,李建成自有其一套班子。随着李建成发言完毕,身后群臣中的太子党徒们纷纷响应。
“好,那便让户部刘爱卿来说说”,李建成这话算是一个合理的措施,李渊当即同意,唤了一声户部尚书刘文静。
当初征讨薛举失败之后,刘文静便被李渊虢夺了兵权,给了个无关紧要的户部尚书之职。
户部的闲散伙计,这位大哥平日里都不管的,总想着哪天重掌兵权。
若是如此赤血下去,也还算正常。偏偏后来在并州战败的李元吉、窦诞和裴寂前些时日迅速起复了。
李元吉和窦诞身为皇帝嫡亲儿子和庶女婿也就罢了,偏偏跟刘文静有些旧怨的裴寂也官复原职。
两相比较之下,刘文静怨气上头,在朝堂上态度都不太好,私下里更是对着独子刘树义发了些大逆不道的牢骚。
经过刘树义的拼命劝诫之后,刘文静至少没有再外传这些话了。
可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人的态度是很容易被其他人感知到的,而朝中从来不缺那些捕风捉影的言官。刘文静的不满情绪早已经被人打小报告给了李渊,李渊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早已盘算着过些时日便收拾了这晋阳老功勋。
然而世事多变,刘文静之子刘树义上月在坂蒲城门下拼死护驾,让李渊爱屋及乌,对刘文静平添许多宽容。
他已经决定,只要刘文静不犯十大重罪,他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旬朝上,李渊唤了一声刘文静,不曾有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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