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只是在娘亲身边照顾她而已,他仅仅是娘亲的部下。只是因为旁人看到娘亲日渐隆起的腹部,就错误地认为阿言和娘亲是夫妻关系。未婚先孕这种事情传出去毕竟不好听,所以娘亲从未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后来我出生之后,听到邻居们都称呼阿言为我爹爹,久而久之,我也就信以为真了。直到今天李丙来向我道别时,才告诉我这个真相,阿言和娘亲之间除了上下级关系外,并无其他特殊情感。”
听完这番话,南竹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
南竹君身体踉跄了一下,他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可最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眸色缓缓的黯了下来,他喃喃低语:“可殿下……早已不愿见到我。”
“她不愿见你,你便假死,再也不出现了吗?”转儿看着眼前的男子,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她本以为她仅仅是有些许失落而已,心中并不难过。
南竹君看着她:“阿言当年那杯毒酒,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若不是无迹及时赶来救下我,并把我藏匿于普陀寺内调养身体,恐怕此时世上早已没了我这个人,可惜……我虽然捡回半条命来,但在当时,我双眼已盲且双腿残废,连正常行走都成问题。”
“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便是我想再见殿下一面,我有许多未说的话,想要亲口告诉她。”他想亲口告诉殿下,他心里是有她的,一直以来,也只有她……
“。。。。。。”转儿呆呆地凝视着他,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她想起,普陀寺后山木阁楼里,那些铺满宣纸的兰字,脑海之中好似看到了他在痛苦挣扎中,反反复复的书写着同一个字。
“即使京城已经传遍了她战死沙场的噩耗,但我始终坚信这只是一个谣言,毕竟与她一起销声匿迹还,还有她身旁那些忠心耿耿的亲信们。”南竹君向前迈近一步,凝视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她,想要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然而,手伸到半空中时,他突然变得迟疑起来,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我好似……错过了能抱你的岁月,你长大了,女大应当……避父。”
他凝视着她,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殿下轻柔地怀抱着仍在襁褓中的她那温馨一幕,眼神也随之变得温和慈祥。
听到“避父”二字,她的泪水瞬间决堤,如同断了弦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她努力想要止住哭泣,却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情绪的掌控能力,只能紧紧闭起双眼。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伸过来,轻轻搂住她微微颤动的双肩,然后温柔地将她拥进怀中,带着丝丝凉意的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珠,动作格外轻柔:“不哭。”
“……”她的眼帘微微颤动,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地睁开双眼,瞬间对上了司马天翊的满目心疼。
她微愣,像是溺水之人,寻到了救赎,找到了依靠一般,将头埋在他胸口,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衣襟,未哭出声,娇弱的身子却颤抖得不成样子。
司马天翊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举动,心头一软,伸出双臂轻轻搂住她娇小的身躯,抬手轻轻顺抚着她背部。
眸色心疼,幸好他跟出来了。
南竹君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有诸多不忍,却又倍感无力。
他目光移动,细细的观察着司马天翊。
司马天翊此时正全心全意地安抚着转儿,并没有过多留意周围的情况,他的动作轻柔且细腻,未曾太多言语,但可从中看出他待她的耐心。
在他的抚慰下,转儿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颤抖。
这时,南竹君打破沉默开口说道:"你看上去确实与其他司马家之人有所不同。"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探究意味。
"。。。。。。"司马天翊终于将目光从转儿身上移开,视线落在了南竹君脸上,他默默地注视着他,并没有说话。
怀中之人,在此刻动了动,抬起头,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南竹君:“你似乎对司马家抱有强烈的敌意?”
这种感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察觉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长者之所以怨恨司马家族,应该是由于先帝曾经极力阻拦您和公主之间的事情吧。"司马天翊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南竹君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司马天翊心里清楚,他猜对了。
转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转儿。”南竹君却把目光转向了她:"我希望能和太子殿下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转儿仰头看向司马天翊,司马天翊冲着她微微点头,她收回视线,走开了一些。
她走到了一定的距离后才停下脚步,但刚一转身,就听到南竹君轻声笑着说:"我知道你听力很好,不能偷听。"
转儿的心思被识破,顿时脸颊泛起一丝红晕,转身,继续往前走,离得更远了。
司马天翊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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