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小六子,你怎么样啊,伤的到底重不重?”阮木槿早在殷梨亭受伤的下一刻就飞到了他的身边,她没工夫分神去关注倒地的纪晓芙如何,只是看着殷梨亭脸色惨白的样子,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可恨她是一只鬼,没有实体,什么忙都帮不上,就连扶他一把都做不到。
可恨她是一只鬼,近在咫尺,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仿若困兽,却无从游斗。
殷梨亭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面色惊慌焦急的阮木槿,很想安慰她自己没事,可是刚刚扯动嘴角,胸口又是一滞,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六子!”阮木槿吓坏了,她眼睁睁的看着殷梨亭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浅灰色的衣服上染上了大朵大朵的红色的血花,那是少年刚刚吐出的鲜血。
触目惊心,刺眼的红色,烧灼在阮木槿的眼里是那么的可怕。
阮木槿在这个世界飘荡了这么久,世间百态也见了不少,却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慌张。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是一只鬼?无形无态,什么都做不了,明明距离那么近,明明她是离他最近的那一个,明明她可以思考、可以言语、可以行动——可是她,就是接触不到他。甚至是一片衣角,她都接触不到。
人与鬼的界限,在此时,阮木槿才见证的如此分明。恨极痛极,却无济于事。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扶住即将摔在地上的殷梨亭——明知是白费力气,她还是想要去触摸他,帮助他,保护他。
明知是白费力气,她还是要去这么做。
指尖传来陌生又熟悉的温热,手掌接触到久违的实质性的触感——一双白嫩细致的手紧紧地拉住了殷梨亭的双臂,将他软倒的身体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阮木槿瞪大了双眼,她竟然……!
殷梨亭睁开眼时,首先看见的是床顶熟悉的帷帐,蓝色的。然后是一双闪动着慈祥的光芒的眼睛,细长。
“师父”殷梨亭张口道。
张三丰止住了殷梨亭想要起身的动作,又细细的为他把了脉,点点头道“你胸口的淤血已清,内伤也不要紧了,好好卧床休息几日,便无大碍了”。
“让师父担心了”殷梨亭想起自己出事便是在张三丰做寿那天,心里更是愧疚。随即他又问道“纪姑娘可好?”。
“纪姑娘受伤比你轻上许多,今早便已经醒了,吃两服药,调理一下,就没什么事了”。
“六弟,你醒了,太好了,感觉如何?”张翠山端着药碗走进卧室,看见张三丰给殷梨亭把脉,欣喜的说道。
“五哥放心,我觉得还好”殷梨亭乖巧的答道。
“还说没事!我和四哥抓住了那蒙古人返回来,发现你不见了人影,吓了我们一大跳。却没想到你支撑着回到前殿了,不过幸亏救治的早,师父说,若是再晚上片刻,你的内伤拖得太久,就不好医治了”张翠山说到这里,为当初扔下殷梨亭而愧疚不已。
“梨亭能够没事,确实是万幸,不过翠山你也不必太过愧疚,毕竟事发突然,谁也不能做到万全”张三丰自然知道自己的徒弟心里想的是什么,捻须说道。
殷梨亭却是一愣——他明明记得自己……
“怎么了?又是哪里不舒服么?”张翠山看殷梨亭脸色异样,急忙问道。
“啊……没事,我没事”殷梨亭摇摇头,张三丰也不放心的又给他把了把脉,确定他确实没有什么异状,才放心道“梨亭,先把药喝了,好好休息吧”。
殷梨亭接过药碗,想起那个蒙古人,问道“师父,五哥,那个蒙古人……”。
“三师兄和四师兄还在审问他呢,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先把身体养好吧”张翠山伸手为殷梨亭整了整被子。
看着张三丰也是这般意思,殷梨亭只能乖乖的喝下药汁,躺下闭眼休息,
待张三丰和张翠山离开了,殷梨亭却又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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