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缓慢低下眼眸,凝着那份文件,并未接过,只是看着。
沈希衍还以为她会接过去,再激动翻看,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麻木了。
男人清淡视线,越过她苍白的脸庞,看向那只被手铐紧紧铐牢的手。
纤细白皙的腕骨,被手铐勒出红痕,在灯光照射下,鲜红夺目。
他盯着那抹痕迹,深深锁起浓眉,却没有上前解开,只侧过冷眸,扫向她。
“医院监控经过处理,这是证据。”
沈希衍打开资料,扯下来一页,扔到她手边。
接着又翻开阮媚被警方调查的资料,递给她。
“我刚说完要杀你弟弟,你弟弟立即死亡,毋庸置疑,是有人要我背黑锅。”
“在现场的人,除了我的保镖,就是阮媚,警方怀疑是她做的,已经立案。”
解释完,沈希衍把手里的资料,全部扔给她,让她自己看,她却没有太大反应。
男人伫立在床前,盯着沉默不语的女人,凝了半晌后,单手撑在床头。
他俯下身,低下精致立体的脸庞,凑到她的面前,用另外一只大手,一把扣起她的下巴。
“我跟你说话,你是听不见吗!”
他的语气,带着震怒,似乎是在怪她无视他,可更多的,是气他自己,为什么总是会被她激怒
手下力道,不太轻,南浅的下巴,很快被掐疼,她强忍着这样的痛楚,缓慢抬起清澈双目。
“人已经死了,我也不追究了,你把我放了,就行了。”
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女儿的事情,得赶紧安排好。
否则要是跟阿景一样,猝不及防没了,女儿怎么办
冷静过后,她也想通了,阿景终归会离开,只不过是早走罢了。
既然人都会走,那是谁杀的,也不重要了,所以……
她不怪沈希衍,也不上阮媚的当,只是想离开这里。
去办阿景的丧事,再带走南溪,回到纽约,为她安排好一生。
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自己,没有沈希衍,没有慕寒洲,就这么点愿望了。
她眼睛里倒映出来的色彩,黯淡无光,好像将死之人,毫无生气。
望着这样瘦弱不堪的女人,沈希衍的怒火,莫名浇下去一半。
“那你……信我吗”
南浅没有回答信与不信,只是婉转的,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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