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变态啊!我是正太,是正太”!
吵吵闹闹是我们的家常便饭,也是知英健康活跃的重要标志。
临近高中的尾声,谁也学不进习,于是就痛痛快快地意淫起长达三个月的美妙假期,我的班主任却焦躁得眼白日益浑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后来,我平淡无奇地毕了业,直到我妈妈日夜期盼的快递员叔叔电联我去楼底下取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才真正地察觉到过去的一千多个日子真的像燃烧过的礼花般烟消云散了。
窗帘遮光效果良好的卧室里,我开着空调盖着棉被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来电铃声吵醒,“你咋还不来呀?再不来车就要开啦!”存心使坏的声音说道。
“喂,谁说要送你啦?不是说不去了麽!”
知英打算开学前先玩一圈,众多亲故里她选择让我送去她,大概是在她心目中,我是她最好的朋友—闺蜜,我是这样猜测的。
金姐说,什麽是(男)闺蜜?当你火的时候,她(他)绝不往你身上贴,当你落魄的时候,她(他)二话不说,“咔!”雪中送炭,拔刀相助。(旁白:讲究!)
于是,我打算去车站溜达一圈。
由于起来得太猛,我眼前一黑,我边揉着很疼的太阳穴边找衣服往身上胡乱穿。
清早的人行路上,一对穿背带裤的小孩子地撒腿狂奔,他们幸运地赶上了差一秒就要开走的双层公交。
我皱着眉头望着车屁股里喷出来的黑烟,想到我其实是由无数巧合构成,没长出条尾巴或者多出一只手臂都是我的幸运。自一枚光荣的受精卵成长至今,这期间我不合时宜地崴了脚,多吞了一粒米,多打了一个喷嚏,我的人生轨迹是不是就发生微妙的改变了呢?
如果那天老师提问我的时候,坐在我前面的你没有自作多情地“腾”地一下站起来作答,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甚至我不会认识你,如此神奇的你啊。
“这里!”是方才电话里那个散漫的声音,我循声望过去,检票口前面的一长排候车椅上,穿裙子的知英向我招手,一如既往,她像有什麽开心事似的笑着,如同晴空下宁静的花圃。
知英挪开装行李的拉杆箱,我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
我的左手安静地落在大腿上,因为手里空荡荡的而显得十分孤独。我的左手旁边,知英两手并用地刷着暖暖游戏。
我默念着咒语,试图命令我的手对你的手没有感觉,对不起。
列车开始检票,广播里机械地重复着乘客检票的提示,长椅上的人们纷纷站起来整理行李忙碌地离开。
检票口,乘客们像庞大的鱼群般堵起了长长的队伍,穿铁路制服的检票员站在专用的圆台上,高人一头的检票员手上忙乱个不停,将乘客逐一从狭窄如漏斗口的围挡铁栏里过滤出去。
空荡的长椅上,知英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暖暖,对我说拜拜,说要寄明信片给我,还说什麽我最好了,最最最好了。
我听了这话觉得惆怅无比,为什麽她也说得出煽情的话,为什麽让我有强烈的触动?
我酥酥地“嗯”了一声,“嗯,好。。。。。。就这样吧”我语无伦次地说。
我走出车站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场面很宏大,我想起知英说过的“在家不行善,出门大雨灌”。
此时,骤雨里狂奔赶车的知英一定十分的狼狈。
我明知道这一天终将是这样的,我想要我们不伤感不怨恨地,潦草又不帅气地分开,在我们身上发生过的事像是投入水中的火柴,默不作声地终结消亡。
第二天下午,我去表哥练车的驾校探班。虽说乘坐蜗速开动的汽车不安全的因素为零,可是表哥放松离合时 ,副驾驶座位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系上安全带。
“你咋不再戴个头盔呢!”表哥嘲笑我,安全意识极强的我对他置之不理。
汽车让人心急地徐徐蠕动,我眼看着不远处一株绿色植物缓慢地发生位移,汽车大角度的一点点转动,引起我一阵头晕。
远远飘过来的乌云裹着丰沛的雨水,我表哥的车子往侧方的方块里一窝等雨停。大滴的雨水啪嗒啪嗒地撞上挡风玻璃,成股的雨水流下,黑色的雨刷左一下右一下地摆动,踩准了节拍。
树丛里野生花草的香气被大雨浇灭殆尽,我摇上车窗,瞬间阻隔了车窗外喧闹的雨声。
表哥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跟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我幽怨地□□:“分手了呗。”
表哥故作关心:“啊?!什么了啊!”
我:“毕业就分手呗,高中谈恋爱的不都这样麽。”
表哥慵懒地向后靠了靠:“这么想得开呀,你跟我们公寓的网速一样,渣!”我表哥大义灭亲地说。
我记得知英问过,为什麽说单恋就像是12点30分呢?
你是说你和那个人的事吗?我好像嗅到了咖啡味道的苦涩了。
不过我还是装作知心大哥哥为她解决心理上的疑难杂症,我搜索枯肠说着不知是出自哪本小说里的台词:“嗯,这个嘛,大概是说,两个人明明认识那麽久了,却跟陌生人似的。见了面也不知所措,明明心里在意对方,却对她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温暖的话也讲不出口。”
知英盯着我瞅了半天,她那双大眼睛近在咫尺,我心想:看!你男友是不是温暖牌的暖宝宝?我还真是挺了解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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