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笑而不语,微微点头。
“到了,前辈。”岑明指了指前方的一处广场。
坊市位于城池的边缘角落,很大很乱,搭建着很多固定或临时的摊位。修者络绎不绝,喧闹声不绝于耳。
两人刚进坊市,就有个粗壮汉子横眉竖目的走过来,一副胡子几乎把脸面全都盖住。他看了眼两人。伸手就朝岑明抓去,嘴里骂骂咧咧的道,“岑明,你还想不想干了,又来这么晚?这个月的灵石。扣一半!”
岑明连忙退开两步,解释道,“张管事,我只今天晚了一点,而且还没有到上工的时间啊,你怎么能说扣就扣呢?”
“还顶嘴?老子不仅要扣,还要揍呢,跟老子过来!”
张管事吹胡子瞪眼,该抓为扇,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朝着岑明一掌挥去。
岑明修为不足。只能任其宰割,动也不动,但他身体挺得极直,眼神中也透出许多不屈。
看得出来,这样的事,他已经经历过许多了。
徐暮微显不悦,身形未动,一股暗劲悄然拂出,将岑明推开了数米外。
“还敢躲,还敢躲!你今天吃了豹子胆了?”
张管事全然没有发觉到徐暮的真气。他怒火更盛,脸色发青,巴掌顿时改成拳头,狠狠的朝岑明捣去。
拳风化形。汇成一道拳芒,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凛冽的气息。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拳真要打实了,岑明起码也要躺几个月。
徐暮自不会放任,又是一股真气,将拳芒在空中生生击散。变成虚无。
这时候,身为凝脉境后期的张管事再愚笨也看得出来,是有人在帮助岑明。而边上除了徐暮,就只有一些围观的修者,那些都是坊市的熟人,断然不敢和他做对。
他脸色更沉,反而笑出声来,对着徐暮道,“你算哪根葱,敢管我们张家铺子的闲事?”
徐暮理也不理,侧身问向岑明,“张家铺子是什么东西?”
岑明脸上浮起几丝担忧,“回前辈,张家铺子不是什么东西,是青霞坊市里的一家老牌商户,有几十处铺面,有好多凝脉境修者,在坊市里地位很高……”
徐暮挥挥手打断了他,“那就不要带我去这家了,去别的吧,走了。”
两人说着话,完全无视了在边上怒视他们的张管事。边上的围观修者看到这一幕,登时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岑明今天还带了人来,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啊。”
“带个凝脉境修者来又怎样,难道还能和势大的张家掰手腕?自取其辱。”
“不能这样说,岑明和张家四女儿还结着亲呢。”
“嘿,谁还把那亲事当真啊,迟早也是要退的。”
这些话落在徐暮耳中,心中有了计较,也不理会众人,面如止水,唤着岑明继续往前。
张管事看着徐暮的淡定表情,也生出几分疑惑,他思忖了一会,仍是一个箭步蹿到两人面前,沉声道,“站住。”
徐暮神色淡然,“你想做什么?”
张管事哼了一声,“你走可以,但把岑明留下,他是我们的伙计。”
徐暮并不理他,望向岑明,缓声道,“你现在还愿意当他们的伙计吗,是与不是,告诉我。”
岑明陷入了沉默。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也许现在,是他的一个机会,脱离张家的机会。
他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年幼时家中财产就被外人侵吞干净,靠着过去结下的亲,过着寄人篱下、任人欺辱的日子。但他也知道,这份亲随时都会被张家解除,只是张家看他现在还能办事,故意留着他压榨而已。
只是他还在犹豫,他知道离开张家,离开青霞城,他也没有地方可去。一个筑基境修者,在偌大的青云域里,什么都不算。
徐暮摇了摇头,“你既然愿意当伙计,那就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吧,和我无关。”
他笑了笑,缓身朝人群外走去。
他和岑明只交流了一会,但也能看出,岑明是个不错的人才,岐山现在很需要这样的人才。但可惜现在看来,心志实在是有些不足,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前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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