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与他们僵持着,见马车渐渐远去才放下心来,架住遇颂凌一步步后退,寻找着逃脱的机会。退到山脚下,元兵也尾随到了山脚下,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刚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山上的沙石本就松动,这许多人的脚步在山下走动,加快了山石的震动。忽然间的一声响,山上的石头簌簌滚落。元兵一时间乱了阵脚,抱着头纷纷四处逃窜。承影也挟持着遇颂凌,不停的躲避着滚落的石头。
一块巨石正砸向承影,遇颂凌想开口提醒已然是来不急,顾忌到在众多官兵面前不能明目张胆的救一个蒙面刺客,遇颂凌只得偷偷的用手肘撞开承影,承影猝不及防的被人推了一下,踉跄了一步,虽然躲开了巨石,但锋利的剑锋却在遇颂凌细致的颈上划出一抹刺眼的红色。
“太子受伤了!保护太子!”元兵中有人大喊一声,顾不上仍在滚落的沙石,纷纷举刀向承影攻去。
“还不快走!”遇颂凌嘴唇不动,低沉的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再看承影,只见他呆若木鸡的立在那,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睁大的双眼满是无措,直愣愣的盯着遇颂凌脖子上淌血的伤口,又看了看手中剑上犹在的血珠,身上微微的颤抖起来。
“走啊!”遇颂凌看着越发逼近的官兵,皱紧眉头,加重语气说道。
承影这下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看了看渐拢的官兵,又看了看遇颂凌,眼中像一潭死水没有生机,咬了咬牙,将遇颂凌向前一推,转身逃走。
“太子!太子!快,太子受伤了,送太子回府!”众人急忙送遇颂凌回太子府,没有顾得上再去追承影。
太子府
遇颂凌躺在床上,木然看着周围的人前前后后的忙活着。他知道,那个蒙面人是承影。从他将剑架到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刻,那样的气息,那样的剑法,遇颂凌不用看就知道是他。承影挟持自己,目的是为了放走那辆马车上的人。
“车上的人……是霍刚。”遇颂凌心中肯定的猜测着,“救走霍刚的不是东阳国人,而是百里族人。”
遇颂凌很庆幸自己主动请缨调查百里族一事,此时若是被他人查了去,自是又会引起一阵血雨腥风。
“今晚的事,暂时不要说出去。”遇颂凌开口叮嘱。
“可是太子……”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决不能打草惊蛇,明白么?”遇颂凌的声音冷下几分。
“是。属下明白!”
太子的谋略手段之高,大家都很清楚,既然他心中自有打算,作为属下,就只要乖乖的照着他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免得坏了他的事,到头来自己头上的乌纱不保。
“我受伤的事,尤其不能让父皇知道,明白么?”遇颂凌再次不放心的叮嘱,然后又怕这样说引起怀疑,继续补充道,“母后刚刚过世不就,父皇本就悲痛欲绝,我伤得不重,就不要再让他担忧了。”
“是是,属下明白。”守在身旁的官员急忙应到。
“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遇颂凌一手搭在额头上说。他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最近的棘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屋子里燃着香炉,里面飘出的淡淡药草香气让遇颂凌的身体渐渐放松,倦意也随之而来,慢慢合上眼睛,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安静的持剑站在那里,很沉默,带着些距离感,却让遇颂凌很想靠近。
“承影……”梦中的遇颂凌轻轻开口,想上前拉住他的手,却发现随着自己的前进,承影却在一步步后退,越退越快。
“承影?承影!”梦中承影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任凭遇颂凌怎么追怎么喊都无济于事。从梦中惊醒,遇颂凌的身上已经布了一层冷汗。
懒得再叫下人,遇颂凌自己起身去倒一杯水,在水杯旁,他看到了大大一罐金创药。遇颂凌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该死!我竟然伤了他。”太子府中的一角,承影蜷缩着身子,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咒骂着。
承影不敢出丝毫的声音,怕引来守卫巡逻的侍卫,一口狠狠的咬在自己的右臂上,身体微微颤抖着,用力,再用力,直到血的腥甜味道充斥在口中。他冲进马车时,遇颂凌强收住掌势,承影便知道遇颂凌认出他了,那么以他的机智,就一定猜得出马车里面的人是谁,他的心里会怎么想呢?自己伤了他,虽然自己是误伤,但是此时此景,遇颂凌还会相信么?承影不敢去想。
☆、第101章 相见不见
遇颂凌躺在床上;冷静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张路诡计多端,他派人刺杀母后一定是有原因的。母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在后宫的地位极高,张路现在攀上萧达这个草包;就是希望借助萧妃的美色控制住父皇;所以母后就是他最大的障碍了。”遇颂凌心中狠狠的想着,“该死的东阳国人真是心肠歹毒!”
遇颂凌侧过身;将身体蜷缩起来;双手抱在头上,眉头紧皱,就算能猜到张路的阴谋又能怎样,从承影两次出手救下霍刚就可以看出,他对这个父亲还是十分在意的,决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而自己呢,就算刺伤父皇,杀死母后是张路的主意,但霍刚若是不除,一旦他与张路联起手来,岌岌可危的将是元国几百年的基业。敌国入侵,必定会屠杀元国百姓,到时不知会有多少子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遇颂凌决不允许这样的情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那么承影……
“承影,承影……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遇颂凌自诩聪明一世,如今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叹了一口气,觉得胸中烦闷得厉害,便起身向着院中湖心凉亭走去。命人送上几壶酒,斜身倚在凉椅上,自斟自饮起来。
酒过穿肠,留下的只是热辣辣的疼痛。湖边的树丛出传出窸窣的声响,承影远远望着他一杯杯的喝着酒,心中着急:“怎么能这样不在意呢,不知道自己受伤不能喝酒么?”
再抬眼,原本在凉椅上躺着的人已经不知去向,急忙讯扎,在转身是看到一个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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