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的遇难一直心怀愧疚,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可能登上泰坦尼克,而且在海难来临之时,还在帮忙寻找萝丝。如今我能做的,就是为他们争取尽可能多的赔款,以及一笔慰问金。
在这场海难中获救男士中,除了在右舷登上救生船的绅士们因为是得到了船员允许以及一定身份地位的原因,没有收到太多的舆论责罚,几个后来趁机偷偷上船逃生的,比如伊斯梅先生,都受到舆论一边倒的批评与讽刺。伊斯梅先生被迫辞职,有一位男扮女装上了救生船的日本官员也被迫辞去职务。
有反面教材,必然要树立正面人物。母亲在泰坦尼克沉没后,第一个站出来,不畏船员的威胁,要求回去救人的事,被一位当时目击了全过程的也在救生船上的乘客告诉给了报社记者,报社的记者立刻用极为煽情的文字,将母亲塑造成了一个伟大而无私,又无所畏惧的模范母亲,并把那些落入冰凉的海水中的乘客得以获救的功劳放在了母亲的身上。
这段故事我从没有听她提起过,直到在早餐桌上看到了报纸,才知道我们能够及时获救,是由于母亲的抗争,说真的如果再晚来几分钟,不知道当时几乎半昏迷的我还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母亲的事迹被发表出来以后,据来自阿克顿的电报,自英国的报纸转载了这篇文章后,不少人都给母亲寄了信,到处都是一片赞扬之声。母亲的声誉顿时水涨船高,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引以为豪,她私下里告诉我,她再也不想回忆那个晚上了。
在得知卡尔就是母亲救上来的消息后,霍克利夫人和母亲的关系突飞猛进,两个人就像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好闺蜜一样,形影不离,我们总能看到她们两人坐在一起,用西班牙语和英语掺杂在一起聊天。
鉴于我的身体恢复的比较慢,锁骨骨折尚未痊愈的乔治决定让他带来的男仆半夜歇在我的房间,这个男仆的母亲曾经做过护士,他跟着她学过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乔治希望有他在,我能够得到更全面更细致,以及更加专业的照顾。
我当然不可能同意,卡尔更不可能。我暗示了半天,乔治依然坚持己见,我只好把我和卡尔已经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乔治沉默了很久。他一直都知道我对卡尔有特殊的感情,从不反对,也不支持。
“少爷。”他谦恭的站在我的床边,轻声说,“这是您自己的事,我本不该过问。但是,如果您和霍克利先生的事情让夫人知道了,您有想过该怎么办吗?”
他的问题直中靶心,这是我一直以来下意识回避的问题。
我看着被子上的花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会一直瞒下去的,总要找机会告诉妈妈。我曾经说过,如果我找到一个可以携手的人,我绝对会忠于这段感情。我爱卡尔,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另一半,虽然没有一个教堂会为我们举办婚礼,但是至少在家人之间,我希望他能够得到应有的待遇。”
“如果夫人不肯呢?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少爷。”
“不管怎样,我不会妥协的。”我笑了笑,“虽然会很艰难,但是我不会放弃。”
“看来您已经做好准备了。”乔治也对我温和一笑,“不过您也不需要孤身奋战。”
“我知道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我笑着说。
“我是一点帮助也没有办法提供的,少爷,但是有一个人可以。”乔治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或许您也有所察觉了,那就是斯图尔特子爵。我听我父亲说,当年他和已故的老爷,关系非同一般。”
“仆人们都知道?”我反问道。
“不,只有我父亲,还有几个一直为布克特家族工作的老仆人。”乔治说。
“说下去。”
“其实老爷和斯图尔特子爵之间并没有完全的挑明,您知道,老爷是个很,额,很活泼,也很有好奇心的人,按照老爷的说法,他只是贪图新鲜,并么有和斯图尔特子爵确立真正的关系。但是斯图尔特子爵多年来一直对老爷念念不忘,多有照顾,而子爵每次来找老爷,老爷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我了然的点点头:“其实我对他们之间的事,也只是隐隐的觉得不太对劲,还是在巴斯城的时候,听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提起,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夫人就是因为得知了老爷和斯图尔特子爵之间的事之后,才对老爷如此的死心。”乔治轻声说,“我很担心,少爷,老爷和子爵之间的感情给夫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那么恐怕她可能会很难赞同您和霍克利先生之间的关系。”
我烦躁的捂住眼睛,抿着嘴巴。
“这样说虽然超过了我的职责范围,少爷,但是您其实也没有必要挑明一切。您只要正常的结婚,生子,想来夫人也不会太过追究吧。”
“那怎么能行呢?”我下意识的说,“我怎么能把卡尔置于这样一个不光彩的地位呢?”
“但是霍克利先生,最终也是要结婚的。您的爵位和庄园还可以通过家谱寻找一位继承人,那霍克利先生的财产又该交由谁来继承呢?”
“上帝啊……”我捂住脸,缩进被子里。
“您还是先休息吧。”乔治连忙为我拉好被子,安慰道,“这些问题虽然不是小事情,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考虑。”
乔治说的,全是我现在不想去想的问题,我和卡尔正处于热恋期,是最没有理智的时段,我们只想黏在一起,还没有匀出脑容量去想将来。但是它们总有一天会被摆在我们的面前,强迫着我们去想解决的办法。
乔治最终还是没有让那个仆人留下来,卡尔晚上顺利的来到我的房间,熟练的钻进我的被子,把我抱在怀里,又拉过我的一条腿开始按摩。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了我有些低落的情绪。问清楚之后,他笑了笑,和我交换了一个深吻之后,柔和的说,“没关系,亲爱的,我不介意,你完全可以不告诉你母亲。”
“但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成为我的家人!”我支起身子,认真的看着他,“虽然我们不能在教堂宣誓,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我们相爱,但是最起码,我们可以一起过圣诞节。”
“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过圣诞节。”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他搂住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胸口,“虽然很不公平,但是有时候我们并非一定要去争取足够的公平。多忍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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