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他的画笔,而且就在今天!会是谁呢?方勤?她有他画室的钥匙,但她现在已经很少来找他了……
想到方勤,萧杰黯然神伤,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点点回忆他们的快乐往事,心疼如潮汐般,层层涌荡……
最初欣赏方勤,不是因为她靓丽的容貌,而是缘自她对色彩灵敏的领悟能力。大家第一次接触色彩,老师让同学们感悟每种色彩的情感时,大家都只是单一的描述,红色代表兴奋、黄色代表温暖……萧杰清楚地记得,方勤含蓄典雅地笑着,声音动听如百灵鸟,她说:〃在不同的光线下,不同的颜色会给人不同的感受,这好比一个人,在不同的情境中,会显现不同的性情,我们不能一概而论某个人是善的、某个人是恶的,颜色也是这样,例如,同样是蓝色,在暖光下,会让人产生安静祥和的感觉,而在冷光下,会让人觉得寒冷和恐惧……
能将颜色与人的性情结合,比喻形象贴切,富有哲理,对于刚接触色彩的人来说,难能可贵。就在那一刻,萧杰爱上了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孩子,她是上天的宠儿,同时拥有美丽和智慧,而且,她性情温婉、通情达理……他们那么相爱,从来没有产生过摩擦,可是现在,却形同陌路,方勤随时都预备把刀插进他的胸膛……
当〃。
谁敲门?
萧杰打开门,外面空空的,没有一个人。
难道他听错了?萧杰皱了皱眉头,谁知,他刚把门关上,〃当〃,门又被敲了一下!
见鬼!
萧杰气呼呼地拉开门,还是没人!他狐疑地往外走,四下看看,真的没人,那是谁在敲门?
就在萧杰满心疑惑地想转身回画室时,后脑勺蓦然挨了狠狠一击,他顿时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柳飞在舞蹈室找到了刘贝,她坐在练舞镜前,像一只受伤的天鹅,可怜兮兮地望着门那边,看见柳飞来了,她显出盼望已久的惊喜,张开纤长的双臂,等着他的拥抱。
脚伤得严重不严重?〃柳飞快步走过去,俯下身来关切地查看她的伤势。
很疼啊……要你背才行。〃刘贝故意皱着眉头装作很疼的样子,娇嗔地说。
嗯,我背你去医务室看看。〃柳飞信以为真,起身从她腋下和腿弯处抱她起来。
嘻嘻……〃刘贝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眉开眼笑,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柳飞恍然大悟,但没把她放下来,并用嘴在她身上拱,挠得她乱躲。
想死我了,柳飞,你想不想我?〃刘贝笑够了,双臂缠着柳飞的脖子问。
为什么女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他恍惚地记得,这句话,陈思雨也问过很多遍,每次他都认真回答:〃想,很想。〃可是,后来陈思雨忽然就不理他了,他再怎么说想她,她也置若罔闻。
问你问题呢!〃刘贝使劲摇了摇他的脖子。
柳飞看着她,忽然觉得喉咙沙哑,他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她,而是用嘴去亲吻她的嘴唇,以此来掩盖自己刚才的不专心,也算是回答吧。心竟隐隐疼起来,原来,爱和想念,只有对真心爱着的女子,才说得出口!
吻得有些迷乱,刘贝呢喃着说:〃去你那里吧,这里一会儿要锁大门的。晚上这楼太空了,我怕。
第20节:五、宿舍凶案
舞蹈室在阶梯教室二楼,一楼是钢琴练习室,上面还有十多层,阶梯教室大楼是威华艺校最好的建筑,建筑外观雄伟华丽,内部设计匠心独具,各种配置一应俱全,但因为发生了于欣这件事,这里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而且,听说前几年,在这所阶梯教室大楼里,也曾发生过凶杀案!
柳飞顾不了那么多,男人冲动起来,就色胆包天,他喘息着,把她放倒在练舞的软垫上,手忙脚乱地解她的衣服。
不行……求求你,柳飞,这里不行啊!〃刘贝四下看了看,夜色已经浓重下来,阶梯教室大楼是〃L〃形直角楼,舞蹈室被另一面拐角部分的阴影笼罩着,室内更显阴沉。
柳飞停下来,依从了她,帮她整好了衣服,拉着她的手,走出舞蹈室。正巧碰上前来锁门的刘大姐,她和两人迎面而过,撞开两人拉着的手,从两人中间穿过去,不闪不让,对两人视而不见。
刘贝气呼呼地瞅了她一眼,心里怕她,没敢做声。
柳飞打电话给萧杰,想让他晚点回宿舍,可手机老是没人接听,柳飞想,萧杰这家伙准是在画画时睡着了,画室是私人空间,在画室留宿也是常事。
真是天助我也,柳飞高兴地收起手机,拉着刘贝跑回宿舍。晚上值日查房的老师很少进514,别说进去了,就是站在门外,都觉得心虚冒汗!
两人关上门,直奔主题,空气在热情似火的动作中黏稠起来,两个痴迷在情爱中的男女,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正僵直地站在阳台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黑暗中,两个人大汗淋漓地歇息下来,都觉得口干舌燥,床头柜上有一大杯水,刘贝随手就拿了过来,自己喝了不少,又给柳飞喝。
柳飞喝了几口,抹了抹嘴,说:〃萧杰的水,让我们喝了……这水有一股什么味儿?
刘贝以为他在逗她,她什么味儿也没喝出来,就妩媚地笑起来,挑逗地说:〃女人味儿。〃柳飞也就不以为意了,两人相拥着说悄悄话。只说了一会儿,刘贝就睁不开眼睛了,枕着柳飞的肩膀沉沉地睡着了。
柳飞继续说着,没听到刘贝应声,以为她在装神弄鬼逗乐,就准备伸手挠她的胳肢窝,转头一看,刘贝已经睡熟了!柳飞含情脉脉地看着刘贝,不一会儿他感到浑身乏力,眼皮沉重。
柳飞并没有在意,他侧过身来,用另一只手搂住刘贝,困意笼罩着他,他很想睡去,但不经意地抬眼间,看见门那里有个黑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柳飞惊坐起来,心跳加快了好几倍,非常恐慌。或许是错觉,他疲惫地想,然后他想挣扎起来,打开灯看个究竟,但浑身一点劲也使不上,心里也越来越恐惧,不住地喘着粗气,头也痛得厉害。他越是想挣扎,越觉得疲惫,到最后,他放弃了,只觉得昏昏欲睡,便仰躺了下来,或许,这只是个幻觉……
他又朝阳台那边的门看了一眼,确实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嵌在门框里,好像一具风干的尸体标本,穿着白色的衣服,在昏暗的光线下面目不清,但那双眼睛,却幽幽地散发着阴冷、凶狠、恶毒、杀气腾腾的光!
柳飞想叫,但他的嗓子好像被东西堵住了,硬是发不出声音来,紧接着,他看见那具干尸慢慢地走过来……
柳飞迷迷糊糊地看着那个人,他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反抗,只见那人走到他身边,手里举起了一把刀,那刀是他们刻美术字用的,刀片很薄,却锋利无比……黑暗中,柳飞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人的脸好像用了一块布遮住了嘴巴和鼻子,但可以感觉到那充满怨恨的眼神。那人的身体似乎在发抖,只觉得那锋利的刀片在朦胧的月光下颤动。柳飞两眼一黑,昏沉过去了……
那人瘦骨嶙峋,手确实抖得厉害,而且全身都在发抖,两腿也越来越软,几乎要跪在地上了。那人心里一横,拿过刘贝的手腕,头一偏,用刀在上面划了一下,突然像扔掉毒蛇一样放下刘贝的手腕,全身抖得更厉害了。定了定神,那人又踉跄地往前跨了一步,似乎下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决心,拿起柳飞的手腕,迅速地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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