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绑越紧了。如果失败,他们的分手就很容易,如果成功呢?老邹是否会让她独立去做公司?我不知道。
“根据目前的竞争态势和开发商自身的实际情况,结合本地块的优劣势分析,我们认为必须细分目标客户市场,充分把握客户需求,我们的产品必须是针对他们而量身定做。另一方面,这个城市别墅供应量大增,这个城市远郊别墅将面临激烈的竞争,春阳山居别墅区、十里长溪排屋区也面临较大的销售压力,本案地块优势并不明显,产品的同质化也加剧了远郊别墅的竞争激烈程度,未来一段时间将出现现房或准现房的比拼竞争局面,开发商将进入比环境、比建筑品质、比资金实力的时代。我们的规划原则是区隔市场、产品创新、稳妥开发、总价控制、品质优良、环境一流、配套齐全。基于此,我们认为本地块应建造具有独创性的产品,并以强势性的概念,坚决推广之。”我想发言到这里为止,应该向要害之处深入了,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反对,就意味着我接下去的方案将被采纳80%以上。但肯定会有人反对。
果不其然,一个愣头青发言说,说:“我们不能做太独创的产品,这样太冒险了。”
一个建筑师模样的家伙说:“市场的情况我不懂,对产品来说,如果要推出以前没有的产品,那也是很冒险的。”
“我们的客户在哪儿呢?”一个漂亮的销售人员模样的女人说,“产品越特别,客户就越单一,也越少。这对销售是有压力的。”
“让他继续说下去。”邹祥辉说。
“我们的产品,只要有一部分人喜欢就够了。”我语气果断,“索尼创始人盛田昭夫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要把产品卖给所有的人。的确!索尼能取得巨大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认为,从客户的角度,我们的目标客户仅限于:1、潮流追随者、厌恶城市生活者;2、其他。当然,说得堂皇一点,这里所说客户就是所谓的中产阶层、BOBOS一族。想想看,只要吸引这些目标客户的一部分,就已足够消化我们的产品。在这一点上,我们将来的广告将打出:有限的套数,仅售给热爱生活,且对生活怀有好奇的人!”
自以为是地说,我对这个城市别墅的思考是比较成熟的。别墅是人们理想生活的表现。对于人们的理想生活是什么,难道我还不够理解吗?我流浪这么多年,算命、写歌、搞乐队、做广告,这不都是为着一个理想的生活吗?
“你缺少的就是对自己的策划。”在北京的时候,杨妮经常这样说我。那时我还没有涉足广告,但对于一个艺术青年如何在演艺圈发展却颇有感觉。几乎可以说,这种感觉的发扬,是杨妮成功立足的保障之一。我给她设计了一条道路,并为即将走上这条道路的她设计了一个固定的形象、写了一系列的歌词。以后,她果真成功了,她的形象如此鲜明:一个在全球流浪的国内女歌手;她的歌词如此独特。譬如其中一首的这两句:“……看!春天,花开得这么多这么美我们采红的、绿的、紫的、无色的花我们采啊采啊,我们去年冬天剩下来的冷冷的心情反被花一点点采了去我们从前天晚上就停留不去的黑黑的痛黑黑的苦也被花一点点采了去……”
是的,在广告方面,我颇有天赋。我一进入广告界,立即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现代城市的小资。这在我的北漂时代是一种奢望。可以说,我从社会边缘人变成社会一员,就是因为广告。短短几年,我已经变成一个所谓的“资深策划人”。就是这样。对的,事情就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这是我以前想要的吗?我不是做音乐的吗?我不是想成为一个歌手吗?就像鲍勃·迪伦、约翰·例农、崔健这样的?写歌词、搞乐队,忙得最后,我成了一个房地产策划者。这真是一个人生的笑话。
“他说的是一个方向,我希望大家都考虑一下。我个人认为,这个方向是对的。我们公司一直提倡创新精神,这不就是吗?策划公司配合我们的营销部,做个详细的市场调查报告。两周时间出来。两周后我们再开一次碰头会。设计院方面,下午另开一次会议,讨论产品创新问题。”邹祥辉作了总结,最后对我说,“下午的会议你也要参加。”
大家陆续散开,邹祥辉叫我和唐娜跟他到小会议室,说谈一谈合作协议的事。我们在小会议室里落坐。邹祥辉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里面说了一句什么,他“腾”地站了起来。
“狗娘养的,有这事?在哪?我马上来!你拖住他,叫他别走!”
我和唐娜对视了一眼。唐娜问什么事。邹祥辉没答理,打电话给保安部经理,命令带上8个保安,换上便装,带着铁锒头之类的工具,跟他出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唐娜吓得脸色发白。
“有人竟然打我儿子!”
“什么?”
“有人打了我儿子两个耳光!”
一会儿一批保安就来了。邹祥辉挥了挥手,立马就走。走到门口,回身对唐娜说:
“你马上叫财务部给我开两张支票,一张150万,一张300万。然后追上我的车过来。”
18
唐娜去开支票,我先把车开出来,大公司大门口等她,等她匆忙出来后,让她坐上我的车,立即追赶邹祥辉的两辆车。一溜烟开到舞阳广场国际大厦的楼下,邹祥辉带队直冲一楼星巴克咖啡店。门外不大的广场上,一个衣着华贵、脸面光鲜的中年女人正拖住一个中年男人的衣襟不让走,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在他们的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560。
那中年女人看见邹祥辉过来,大叫:“你儿子被人打啦!”
邹祥辉冲过去,后面8个壮汉紧紧跟上。被拖着衣襟的那个男人双腿开始发抖。我刚停好车,正要下去,抬头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脸,吃了一惊,忙叫唐娜下去,说我在这里等你。
唐娜下车时对我说:“那个就是他的老婆。”
“啊?”我看看唐娜正在变得不年轻的脸,觉得她好可怜。
邹祥辉老婆向老邹说着什么,从手势和偶尔听到的几句话上,我猜到了事情的过程。我想了想,还是跟唐娜走了过去,只是,努力把身体藏在别人身后,以免让人看到我。
据老邹老婆介绍,事情是这样的:他们13岁的儿子和她出门时,儿子手里还拿着一杯冰淇淋,正一边走一边喝。后来她见他走路姿势不好,就说了他几句。他发了怒,把手中的冰淇淋扔了出去。一下就扔到了对面的奔驰车上。杯中的硬匙插着奔驰车表面“吱溜”一声。结果可能是出现了一道划痕,也可能没有。当时这位中年男人正好坐进车里在发动机器,见状冲出来大骂:“妈了个╳,车子给你弄坏了!”儿子正在气头上,见有人骂,也回骂:“妈了个╳!”接着,那人不由分说,扬起手对着男孩就是两个耳光。
“事情就是这样?”邹祥辉对老婆说。他老婆点头,他儿子也点头。“你说呢?事情是不是就是这样?”他转身问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说:
“车被划一道,划破了。”
老邹上去看看车。把手擦了擦。“没破嘛,有点脏而已。”
“有划痕了。”那人坚持。
“是吗?好啊。算破了。行不?这辆值多少钱?”
“买来时120万,刚买来的,现在还是120万。”
“120万,对吧?一道划痕,对吧?唐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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