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维惊讶的看着我,我抓住她的肩膀吩咐道:“听着,凡维,你赶紧下楼去,跑到珀惟塔那边,然后在那里等着我别动,知道了吗?”我满嘴只觉的苦涩,却说不出来话,扭头走出屋子,仿佛听到了凡维的回答,单单一个字:“好。”
我向楼上走去,不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凡维。更何况,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而且都已经进行到了这步田地,又怎么能说停就停?只有这一次,我决定抛下理智,做自己想要做出的事情。
这时短信不应景的响起来,我只得扼腕暗恨自己怎么没把它抛弃。未读短信依旧是短小的,让我怀疑发这短信的主人是不是也短小无比。“你们全部都会在绝望中死去。”本来我应该无视这短信的,但想了半天还是打算放肆一回,我响亮的啧一声,重重的按了发送键:“是的,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决不允许!不会有人……绝望的死去!”
……
“——前几日我在这座大厦里发现了出逃的方法,原来那港口旁竟然有一座密码库,只要突破进了密码库就可以找到船上的必备零件,然后将零件组装好,我们逃出去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了吗?”我自信的笑笑结束了这段话,座子里的人多数都不和,但也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肯定没法杀掉其他几人,于是便勉强的团结起来,自己的小算盘都权当是没有的事。我笑着,无视了这群人眼底的贪婪,只是抽空把他们与鸢尾托了楚骁赠给我的画卷比对一下。
不得不感叹鸢尾的好画技,这人物都基本是神似,我这样看过去,满意的点点头,好样的乌左,人全了,回头给你鸡腿吃!回头……看来这鸡腿还得欠着了。我扫视过四方,看到他们一个个欢呼鼓舞,心间恍若有不忍划过,但还是清了清嗓子,众人于是便停下来专心听我说话:“光是知道了这点还不够,我还得到了一张地图,详细描写了港口还有那密码库——”说到这儿我作势要掏兜,随后却是脸色一变换成了带着点急躁的样子,“哎呀坏了,这地图想必是忘在刚刚呆过的办公室了,我这就去取。各位,去港口的事还需累你们帮忙啊。”
那几人也不是傻子,一时间赶紧催着我去拿地图,我于是陪着笑出去,临走时一回头,却被他们眼中盈着的希望震惊了。我缓缓心神,酝酿着陪了个笑。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他们现在都是满心希望,这不就够了吗?
我出去后轻轻掩上门,靠在门上由衷的叹息起来,我掏出手机,向那个号码发送到:“这样,他们便全部都在希望中死去了。”
我眷恋的回头望一眼,却因为隔着门什么都没能看到,我掏出那个遥控器,带着笑按下了唯一的按钮……
“轰轰轰!!!——”
如此同时爆发的爆炸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巨响让我的耳朵几乎失聪,我被气浪推得狠狠撞了出去心口碰在了一块巨石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身子却向下堕落。在那刹那之间,崩塌的巨石摇晃着发出轰隆声划过一条条线砸落,被震落的灰尘烟似的飘起来,我好像被推出了很远,模糊的能听到会议室中传出的惨叫与又一次的火光的声响。楚骁也不是什么也没准备吧?可惜我没能多想,浑身上下的剧痛让我陷入昏厥之中……
“嗯……”我疲惫的睁开眼睛,也许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我胡乱的拨开碎石,把自己刨了出来。万一没有死去怎么办,一定会演变成让人头痛的事情吧?我踉踉跄跄的爬出来,鲜血不住的顺着各处流出,这样血迹斑斑的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啊。我勉强走着,直到进入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具备了阳台的休息室之中才喘着粗气让自己放松片刻,我回过头去看,只见我一路走来的时候在地上拖去的血迹鲜艳刺目。
我想这里也被“那人”监控着吧,我掏出一把小刀,棍刀早就在不知何时被我遗忘了,虽然这遗忘的更多成分可能是源于有意。小刀也不错,我安慰着自己,慢慢一点一点抬起腕子,拿着这某日无意捡到的小刀在自己身上刻刻划划。
浓稠粘腻的血近乎把我包裹其中,散发着呛人的铁锈与甜腥气味。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大笑——浑身上下被刻满了“希望”二字。其实我虽然喜爱暴力,但对鲜血的味道却极为纠结,我一边极度的爱着这能让我安心的鲜血的气味,如此同时却还深深的厌恶着它,就算是不小心看到了赤红的颜色也恍如嗅到了萦绕在鼻端的令人作呕的血的味道。
我在左腕处狠狠一刀划下,又在右腕做了同样的事,最后一刀用力插入胸口。剧痛沿着各种神经直直窜上头顶,因为疼痛不慎咬破的舌尖导致嘴里也是满满的血腥。我躺在床上艰难的喘息,慢慢看着鲜血把视线所及的一切的染红。我本来想在嘶吼声中结束这闹剧,但是我决定好好尝尝这痛苦,这生而为人的痛苦,这活着的痛苦!
我拼尽了所有扯开嘴角,我会永远的笑着,只是仿佛有着讽刺意味,我在此时想的依然是凡维,她应该会安全了吧?我浑身开始发抖变冷,呼吸急促起来,我知道很快了,我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而在发送前一秒却失去了全部力气。我侧耳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不由的安心闭上眼睛。手机脱手而出,掉在满是血的地面弹了两下。
木凪终于停止了呼吸,她的身体成一个“十”字一般死去,作为一个完美的谢幕,为了这场闹剧的谢幕。
那手机的屏幕依然亮着,只是血液大滴大滴打在上面似乎画出了什么美丽的东西,即将黑屏的屏幕上简单的有几个字,加上标点也只有的短短八个字:我怀抱希望死去。
未亡 (一)
第一章,异变
白子惜摸摸额头的冷汗,惊魂未定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着窗外,长夜未央,灯火阑珊,天空中悬挂着那千百年不变的一轮皓月,星影疏疏。
这是位于新城区较为偏僻地段的一间小公寓,在找到男友之前,白子惜不得不和母亲住在一起。
又是噩梦吗,白子惜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她近来总是做噩梦。而且这次的场景还是她每天下班的必经之地——一个曾经无数次引起她强烈恐惧的阴森小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把精疲力竭的她压倒在了泥水中,紧接着毫无理由地掐死了她。
看来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要被迫每天花上二十几元钱,坐出租车从大路上绕道回家了。
梦醒后,白子惜竟然发现自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百无聊赖地站起身来在房间中踱步。可能是因为还是心有余悸吧,她无法安稳入睡。所有的困意竟然都在梦醒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作为一个二十多年来从没有失眠过的人,她此刻意外地很。
只有不眠之人才会体会到夜晚的漫长。白子惜看看表,凌晨三点整,相传是一天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刻……她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我最近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还阴气最盛,哈哈,该不会是被自己的噩梦吓傻了吧……
她缓缓地踱步到母亲的房间,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她看到了老人安静的睡颜,凉风习习,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她稍稍放下了心。噩梦仅仅只是噩梦而已,就算梦境里的痛苦再真实,梦醒之后,一切很快就会被忘却吧?
既然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白子惜安静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带上了门。她打开电灯,昏暗的小房间霎时间变得通明起来。床边摆放着木质的衣橱和巨大的穿衣镜,在灯光照射下镀金的边框熠熠生辉。
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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