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勉强笑笑,轻描淡写的斥道,“那是长辈,什么打打杀杀的,不许乱说!”
“哦。”温华伸伸舌头,乖乖的坐在一旁。
“娘,酒和鱼都准备好了。”邓知仁戴了暖帽,进屋来把手上的东西给宋氏瞧看。
宋氏看了看那两条鱼,点点头,起身开箱取了一匹蓝布,用包袱包了交给邓知仁,拉着朝益的手,“莫怕,家里这么些人不会不管你,让你二哥领你过去,陪你爷爷奶奶住些日子……你姨只是糊涂了……再说还有婶子和你二哥呢,在那边不痛快了只管过来,别为难自个儿……”说着说着竟又哭了起来。
朝益见宋氏哭了,他也流下泪来,“婶子!我不回去……”
朝英心里憋着一股气,胡乱给他抹了抹脸,训斥道,“哭什么!你先在我家住着,我看谁敢打你的主意!”
邓知仁觉得有几分好笑,“娘,这又不是生离死别,要真是已经卖了,人家早就来抓人了,快别哭了。还有你们两个,快随我去吧,这事儿五爷爷总会有安排的,咱们邓家村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温华觉得二哥最后那一句话很值得玩味,这事儿要是涉及到邓氏一族的利益,那么就等于事态升级了,她看看在一旁明显心神不宁的平羽,想到这两人相似的境况,不由叹息。
吃完了饭,她问宋氏,“婶子,朝益哥和他姨会怎么样?”
宋氏给元元换了尿布,包好褥子,才道,“这邓家村里里外外九成九都是姓邓的,一祖同宗,朝益是他爹爹这一支的长子,他姨占了个继母的名分,平时打骂也就罢了,别人不好管,可她猪油蒙了眼,竟想着把朝益卖掉!这事儿若是让族里知道了,她以后就别想再抬起头来。世上的事有一就有二,若是这一次卖成了朝益,以后人贩子还会再来,所以族里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朝益他姨开这个头。”
温华点点头,仿佛明白了一些。
又听宋氏说道,“可你五爷爷若是为着家里和睦着想,要把这事儿给捂住,兴许顶多把朝益的爹和姨训斥一顿,但朝益就未必能在家里待下了,再说家里都指望他读书,总被他姨闹着也影响学业,所以以后多半要跟着他爷爷奶奶过了。”
温华有些吃惊的望着宋氏,“为什么?他姨都要把他卖掉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事儿给捂住?”
宋氏看看忿忿不平的温华,又看看一旁的平羽,“朝益两个弟弟还小,不把这事儿捂住,他姨再难在邓家村立足,他弟弟们岂不是也成了没娘的孩子?这个家不败也要败呀。”
平羽掀帘子出去了。
温华犹豫了一下,看看宋氏,想追出去,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氏朝她微抬下颌,“去吧,他一个人待着更难受,去陪他说会儿话。”
温华来到西屋,就见平羽背对着她坐在炕上,拿袖子抹抹脸,也不转过来,带着鼻音问她,“干嘛?”
“没啥,”温华在他身后坐下了,推推他,“元元睡了,我不想做活儿,陪我打会儿牌呗?”
“不打。”
她又推推他,拉长了声音央求道,“平羽哥——”
平羽哆嗦了一下,还是没动。
这可是她头一回叫他平羽哥!竟然不理她!她放软了声音,嗲嗲的,“平羽哥——平羽哥——求你啦——”
平羽转过脸来,跟见鬼了似的瞪了她好一会儿,才粗声道,“你好好说话!”
“哈哈——!”她从怀里拿出那副马吊牌,挥了挥,“平羽哥,玩争上游吧,五局三胜,谁赢了谁洗碗!”
平羽鄙视的瞥了她一眼,“输了的才被罚,哪有赢牌的去干活的!不想洗碗你直接认输不就得了?”
最后平羽还是拗不过她,陪她玩起牌来。
温华的这幅麻将牌既有麻将的玩法又被她拿来当扑克玩,其实她并不十分喜欢玩牌,不过是用来调剂无聊时间的手段,宋氏让她跟平羽聊聊,可她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就干脆借着打牌来交流。
温华丢下一张牌,顺手将底下的一张五万抽出来,喊道,“一对五万!”
平羽抽了两张六万正要甩出去,突然觉得不对劲,看看自己的牌,又扒拉扒拉炕上的牌,立刻发现了问题!“你作弊!”
温华眼睛眨也不眨,很是无辜,娇声道,“我哪里作弊了?”
平羽伸手点着牌,“我有三个五万,方才就打出去了一个,如今手里还有两个,你又哪里来的一对五万?”
温华更无辜了,又眨了眨眼,“你刚才打过一个五万?不对吧,这两个五万是我打的呀——”
平羽笑得得意,哼了一声,“你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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