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麦子碾出来并不都是细如粉的,总还有些小颗粒和麸子,温华要做的就是用罗筛把这些东西筛出来,集到一起,反复的碾,反复的筛,面粉就是这样碾出来的,当然,最后筛下的那些杂质也不会扔掉,加上菜叶和豆渣,就可以喂鸡了,家里的那几只小母鸡每天都能贡献鸡蛋,正是此物的功劳。
碾好了麦子,宋氏又端出一簸箕高粱和一簸箕黄豆,准备继续干,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温华,说道,“你去打盆水,把厢房收拾出来。”
温华这才想起今天晚上开始就要在厢房睡了,她赶紧去厨房打了水,按照宋氏的指点找到抹布浸在水里端着去了厢房,厢房的门紧闭,用一根绳子拴着,温华解开绳子,推开门,这是一种幽暗的许久没有人住过的味道,屋里的陈设很简单,西墙垒了炕,东墙有一个柜子,柜子旁边是一架纺车,而纺车的旁边、正对着门的地方有一台织机,屋里到处落满了灰尘。
她进了屋,先爬上炕推开了窗户,屋子里顿时明亮了许多,拧了抹布把屋里各处擦了三遍,柜门也打开了,这里面尤其擦的干净,又将门和窗大开着,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阴冷逐渐被驱走。
她拍拍身上,走到宋氏面前,“婶,有要洗的衣服么?我一块儿去洗了。”
宋婶道,“明儿再洗吧,今儿洗了也来不及晾干了。屋里都收拾完了?”
她点点头,“都擦干净了,等被褥收起来就可以铺上了。”
看着宋婶将豆子和高粱掺在一起碾碎了,不由好奇起来,“婶,为什么要把豆子和高粱一起弄?”
宋婶道:“煮熟了以后豆子粘、高粱散,掺在一起就正好了,这两顿你不都是吃的这个?”
“哦——这样啊。婶,累不?我来推一会吧?”温华挽起了袖子,仍然跃跃欲试。
宋婶笑笑,手上却不停,“这个可比刚才的还要费力气,你可转不动,得了,你还是歇会吧。”
温华便将屋里的一张竹制的靠背椅搬了出来,放在宋婶的身边,坐在上面看着石碾子一圈圈的转动,白花花的面粉铺展在碾盘上,宋氏花白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一根造反的都没有,衬得她越发精神了,院子里的树木已长出新叶,虽还不至于绿色成荫,却充满了勃勃生机,温华渐渐安下心来,合上双目,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感觉好似只眯了一会儿,温华迷迷糊糊的只觉得鼻子痒痒得很,抬手揉了几下,没一会儿又痒了起来,她睁开眼睛,却是邓五爷家的朝益弯着腰站在她眼前笑得狡黠,她四处看了看,院子里已不见宋氏的身影。
朝益又把手里的草叶探到了她鼻子上扫了两下,“你叫温华?那你姓什么?”
温华瞪了他一眼,朝屋里喊了一声,“婶儿,家里来人了。”
宋氏从房里出来,看见是朝益,便招呼着,“学堂下课了?朝英呢?温华,去给你朝益哥倒碗水来。”
朝英与朝益
温华回屋从瓷壶里倒了碗水,端出来递给了朝益,听见他仍在问宋氏,“婶子,温华姓什么呀?”
就听宋氏说道,“自然是姓邓。”又问,“朝英呢?”
朝益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水,抹了抹嘴巴,“七哥让我先把柴担回来,他再去砍些,一会儿就过来,婶子,我先去挑水了。”说完取了扁担和水桶便要出门,宋氏在后面喊着问他想吃什么,他转了回来,“婶子,我想吃摊鸡蛋,嘿嘿。”
看见温华在一旁瞪着他,他顺手把一只水桶递给温华让她拎着,拽着她出了门。
水井就在村口,走两分钟就到了,朝益将两只水桶打满了,挂在扁担上往回走。
温华刚才试了试,自己勉强能提起一桶水,而朝益担着这么两桶,走的却很稳当,他也不过比自己大两岁呢,个头也只比自己高了半头,于是语气里就不免带了些佩服,“朝益哥,你力气真大!”
朝益目视前方,嘴角却翘了起来,“这算什么?我七哥才是力气大呢。”
到了家里,温华一眼就看到了厨房门口倚着的一大捆柴火,旁边站着个少年正在解绳子,她跑进厨房,看着里面堆得老高的柴火垛,有些无语,这常干活的力气大就是不一样啊。
朝益把水抬了进来倒进缸里,对着正在发愣的温华说道,“愣什么呢?给七哥倒碗水去。”
温华就跑进屋里倒了水,两手端出来递给朝英,朝英接过来也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温华问他要不要再来一碗,他点点头,脸红红的,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害羞。
温华朝他一笑,就又去给他倒了一碗。
宋氏从菜地里摘了菜,又切了一小块腊肉,让温华去屋里找柳条筐,取三个鸡蛋来。
温华拿了鸡蛋放进厨房,趁着厨房里没人,她伸手摸了摸柴火垛后面的空隙,钥匙和银子都在,看来还没被人发现,不过这地方也不安全,看来需要另外找个隐蔽的地方了。
她倒不是担心宋氏会贪她的银子,而是这么一大笔银钱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搞不好会给宋氏带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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