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的将来又会是怎样的呢?
她要和别的女子一样,学习女功,识几个字,等再过两三年给自己找个门当户对的婆家嫁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摇摇头——不能这样,既然再有机会重活一次,她绝不愿意再像从前那样生活的浑浑噩噩,她要过一种她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她脑海里突然间想起了之前报名的时候见到过的周芳和他的几个同窗。
既然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该怎样选择,不如就从认识新朋友开始吧……
温华一晚上醒了七八次,天不亮就睡不着了,她悄悄起身,摸黑穿上衣裳,抱着镜奁敲开了平羽的房门。
平羽睡眼惺忪的,一开门吓了他一跳,“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睡不着了,借你的地方梳头!”温华把他扒拉到一边,“灯在哪儿呢?”
平羽揉了揉脸,为她把桌子上的灯点着。
灯影恍惚,温华一头长发只用了根头绳松松的系在了肩上,她手脚利索的打开镜奁,把用得着的东西都摆了出来,如今她尚未成年,便是扮成男孩儿也不是非得梳髻不可,但她一向不耐烦繁复的发式,便仍将头发盘在了头顶,胭脂色抹额的尾端点缀了两串莹白的珍珠,一身青白色的锦衣将她整个人衬托得如珠如玉,短统黑靴足尖微微翘起,显得庄重而不失活泼。
将一身衣饰摆弄整齐,她又从镜奁里拿出了一对如意纹的香囊,把其中那只褐底金边儿的递给平羽,另外一只红翠相间的则挂到了自己的腰带上——“怎么样?好看么?这可是我自个儿绣的!”她转了个圈,很是自得。
平羽拿着香囊把玩了一会儿便放到了一旁今日要穿的衣服上面,“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身份文牒带了么?要是在城里遇见军卫,可是要查身份文牒的。”
温华想了想,打开箱子,从里面捧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喏,在这儿。你的呢?”
“我的昨晚放到箱子里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平羽觉得清醒了许多,便去打水洗脸梳头,趁着这个机会,温华悄悄去向厨房,打算点灯摊两个饼在路上带着,不料走近厨房的时候却发现厨房门口影影绰绰的露出了一两点灯光,她放轻了脚步,侧身挨在厨房门外,打眼往里面一瞧,顿时愣住了,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齐涌了上来。
宋氏正在厨房摊饼,滴珠把摊好的饼放进箩筐里晾凉,待下一个快摊好的时候,再把这一个放进旁边的一只布袋子里。
“太太,这些差不多了吧?”滴珠搓搓手,捏了捏装饼的布袋,“有十多张了呢!”
宋氏专注的看着锅里的饼,“不行,得都带上,他俩就爱吃这饼,外面卖的可做不出这个味儿——鸡蛋不够了,再拿……嗯,再拿三个过来。”
“是——”
温华连忙躲到一旁的暗影里,待滴珠过去了,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宋氏的背影,咬了咬下唇,止住了泪意,轻轻喊了一声“娘”,见宋氏回头,走过去嗔道,“您起这么早做什么?我又不是不会做饭……”
宋氏将锅里的饼翻了个个儿,道,“这饼是让你们路上吃的,一会儿给你们下点儿面条,有汤有面,行不?”
温华挽起袖子,垂着眼睛找那盛面的口袋,“您摊饼吧,面条我来做,我做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您还不放心么——”
宋氏麻利的往锅里倒了一点点豆油,烧热之后用锅铲划开,把生面饼摊在上面,往灶膛里续了些柴草,把开始鼓泡的面饼翻个个儿,用锅铲按一按,待再开始鼓泡的时候均匀的淋上一勺加了盐和葱花的蛋液,摊开,蛋液凝固之后便可以盛出来了——这是温华和平羽最爱吃的,但因为主要是用白面和鸡蛋制作,顶多掺上少许杂粮,宋氏通常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做这样的饼。
闻着这香味,温华渐渐觉得肚饿了,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擀好的面皮折起,切成两寸长短的菱形,撒上半把面粉,抖一抖,使之不至于粘连,又切了些葱花和姜丝,见宋氏那边还剩最后两张,摸了摸另外一个灶眼上坐着的水壶,略有些烫。
宋氏见她摸水壶,连忙喊道,“当心!烫!”
温华搓搓手指,摇头道,“没事,已经不烫了。”
宋氏拽过温华的手腕,见手指上只是沾了些灰,倒也没有红肿,便道,“那是让你们路上带的,一会儿别忘了灌到水囊里。”
入住永宁坊
温华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平羽跟着也上来了,把车里的抱枕往她怀里一塞,“喏,靠着它。”
“哦……”温华傻呆呆的接过抱枕,搂进了怀里。
平羽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见她仍是一副呆怔模样,摇了摇头,看向窗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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