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达达,一路颠簸,从寂寥走到繁华再到空寂——果真不及羲和灸舞的车队舒坦。
林翎忍着颠簸,安卧马车之中:敌方不动,我方也不乱动。
马车再经过一吵嚷处,妖娆的女声缠绵着各色男音,不绝于耳——林翎眼皮跳了跳,终在睁眼的刹那,又换了决定。
车轮“吱…呀”顿在一僻静处,赶车的跳下车去,车内的仍旧坐在林翎身侧盯着林翎。
不过片刻,赶车的回来,招呼着车内的,和自己一起抬了林翎下车,进了院子。
林翎眉头皱了一皱,几番思量,依旧不动。
两人将林翎送进一间屋子,仰卧床榻。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好笑。其中一人终是忍不住,开了口:“主子一再强调这女人狡诈,还让我们小心一些,我看是主子小心过头了吧!”
另一人皱了皱眉,朝着刚才说话那人的脑袋上一拍,骂道:“主子还不如你!嚷嚷什么!赶紧滚回去交差就是了!”
二人脚步渐远,林翎这才睁了双眼打量四周:丝绒缎子覆着雕栏大床,梨木桌椅横摆屋子中央,红梅锦屏门前遮下视野,脂粉浓重却盖不住空气中藏匿的淫靡之气。
林翎揉了揉因被浓重脂粉味道熏染而有些胀腻的鼻子,心道:这么重的脂粉味,是生怕外人不知这里是做人肉生意的?
林翎正胡思乱想,匆忙的脚步声已然近了门口。
“当家的!”守门二人皆是抱拳而礼。
那老鸨轻“嗯”了一声,推门而入,好不气势。
林翎悠然闭了双眸,静待老鸨出招。不想那老鸨踱到林翎床前,静默片刻,悠然开口:“姑娘既是醒了,便不要再强睡了!”
林翎皱了皱眉:那迷药的时间并未过时,不过这种小猫腻还治不了林翎,所以林翎并未真的昏睡一刻,不过那老鸨一进来便知道林翎醒着,听得出别人呼吸节律,又分明是有功底的。
林翎睁开双眼,起身,丝毫感觉不到对方的功力——竟还是个高手!
林翎眯了眯双眸,还未想得仔细,便被对方一句“是你”给拉了回来。
林翎抬眼凝上来人,眼前身姿窈窕,风韵翩翩的正是那“天下第一琴”——卿娘。
“卿娘?!”林翎脑袋也是一懵,缓了半拍,才又补上一句,“这里是……”
卿娘浅笑应了:“栖月楼!”
林翎忆起羲和昌熠无意间的一句“栖月楼位于三国交界之地,不受任何一国管制”,嘴上轻笑一句:“倒是个好地方!”
卿娘应声笑了,坐到桌前,信手取了两盏斟满,邀林翎来坐。
林翎接了卿娘送来的茶水,道声“多谢”,抿了一口。
卿娘再笑,娓娓而语:“卿娘与姑娘一见如故,真是相见恨晚,只是卿娘这地方,恐是算不得姑娘可待的‘好地方’——卿娘上次受姑娘恩惠,无以为报,不若姑娘说处稳妥地儿,卿娘安置姑娘过去,也算谢过姑娘上次出手相救。”
林翎再抿一口茶水,微笑启唇:“区区小事,卿娘无需挂心。不过,林翎既被送至这处,却也是无处可去……”
卿娘听着林翎的话,心中情绪暗生:将林翎卖至栖月楼的是羲和皇族的手下,虽然不敢断定是不是羲和昌烨的人,但这足以证明林翎得罪的不是轻易的小角色,这句“无处可去”却也不是道听途说。
卿娘心思一动,随即开口相邀:“卿娘不才,虽无什么大本事,却也有些小资产——如若林姑娘不嫌弃,不若先去卿娘的别院避上一避——此处到底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怕是污了姑娘的身份!”
卿娘满眼真诚地邀请林翎,林翎也是感到了卿娘的诚意,心中心思一动,起身一礼。
卿娘不明就里,赶忙起身,扶住林翎:“林姑娘这是何意?”
林翎垂了垂眼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卿娘是聪明人,料想林翎这般狼狈的原因不言自明,林翎别无所求,但望着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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