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本来就想要遁入空门的人来说,□声香,五蕴皆空。还需要在乎什么?
然后拒收她的禅师终究是说对了,她还有未了的尘缘。
她起初不信。对于一个想要守住青灯古佛了去余生的人来说,大一的她和大四毕业的她能有什么区别?
连妈妈都去了,始终是孤零零一个人,完成学业还有什么意义?什么时候起,连佛门都在乎本科的文凭了呢?
然而,当昨晚被小流氓侵犯时,她紧紧抱着妈妈买给她的笔记本电脑护在身前,她在无声地呼喊:
“妈妈,救救我……”
他们太脏!
她不能将自己的清白让那些龌龊的痞子占去!
不如,求助于他?尽管他也是个陌生人。
她回想起昨天早上照片中的他,虽然落拓却很干净,虽然茫然却很磊落,他在她呼救时,奇迹般出现,在她无助时,带她回家……
那么,能不能请你帮忙?帮我了去身为一个女孩儿在这红尘里唯一不能贱弃的身子?
只是冥冥中觉得,给了你,我便不会缺憾;给了你,我才不会遗憾。我虽鄙弃男人,却只对所有被称之为“丈夫”的男人;我虽怨恨男人,却只对所有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而你,眼前的你,在我的生命里,不是,也永远都不会是。
“呵,我是男人!你还真没看错!”安远的冷哼从鼻腔溢出,还是第一次,安远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是这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安远伸手去拉门,想要立刻离开这个让人窒闷的宿舍。
“我……我是干净的!”兰素曦急急地想去拦他,却被床单绊倒,重重摔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安远刚刚拉开的门,用脚狠狠地踢上。他回身去扶她,那朵光洁娇嫩的小花却已经尽收眼底了。
她居然不着寸缕,这样直白地要求他!
就因为我是个男人吗?!
愤怒把安远的双目灼烧得赤痛。
安远把她拎起来摔回床上,一拳砸在她耳边。
“就那么想要一个男人吗?!”质问出声,安远觉得自己都变得龌龊。
“昨晚不叫不躲,是心甘情愿的吗?!”安远没想到,自己也可以如此冷森。
“我坏了你的好事,所以要来添补,对吗?!”安远不懂,眼前的她和电脑中照片的拍摄者真的是一个人吗?
“啪!”兰素曦用尽全身力气扇在安远左脸上,悲愤地喊:“滚!”泪如雨下。
安远有瞬间的凝滞,然而更快地,他恢复了冷静。
“对不起!”他伸手拉过床单给兰素曦盖上。
兰素曦背过身,无声地抽泣,安远却似乎听到了她流泪的声音。
安远扯过被子,把兰素曦裹住抱进怀里,沉默地,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她的短发,又一次,兰素曦并没有挣扎。
直到兰素曦抽泣渐弱,安远才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定地说:
“我可以做你第一个男人,但是,前提必须是——结婚。”
结束了对林汐妍十年的守护,安远已经不再期待今生会再次遭遇爱情,更别说结婚。
十年,安远觉得自己已经掏空了所有的温情,所有的爱。即使将林汐妍小心地放回到朋友的位置,远远观望,远远祝福,那颗带着巨大空洞的心,对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儿,也都已经失去了守护的意义。
却不明所以,将兰素曦拥起的那一刻,想要用自己残余的力量给她一些温暖,也许,只因为此时,彼此都抱残守缺,孤立无援。
“我不会结婚。”兰素曦回答,泪已经在他的肩头濡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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