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时,安远以一个男人的惯有思维,极其“主动”地被小曦“拿下”了。
当然肯定是没有进行到最后那一步了。谷子没给他机会,安远自己也留着最后的底线。阑尾炎手术虽然小,但如果术后恢复不好,也是会后患无穷的。只是,安远开门时狼狈的形象还真的恰好应了欧阳谷的猜想,搞得猫儿差点儿没笑喷出来。
“我们找兰素曦,她的小姨兰君出了点儿新状况,我们请她到局里配合我们调查。”正当迷醉缱绻之时,欧阳谷像法海一般出现在了门口。
看着仅穿了四角内裤、仓促披着衬衫出来开门的安远,欧阳谷满眼讽刺的笑意,猫儿则睁着晶亮的大眼睛贼溜溜地往客厅里面扫。
“远,出什么事了吗?”安远这边刚一开门,隔壁的劳伦斯就第一个冲了过来。欧阳谷开着警车一路呼啸而来,上楼后放着门铃不用,“咣咣咣”砸门的架势像是要搞强拆,要的也就是现在的效果。
大半夜了,劳伦斯这老家伙此刻仍然衣装整齐。欧阳谷余光瞟过劳伦斯身后狭窄的门缝,正看见三个人影在灯光下一闪而过。而于宁则满身酒气地从另一个房间中摇晃着出来,脚下一拌,正跌进欧阳谷怀里。
“怎么了警察叔叔?临检啊?”于宁的手随着身体的倾倒顺势探进欧阳谷警服的里怀轻轻一按。欧阳谷凌厉地看了一眼于宁,而后把她扶正,冷声说:“没你们的事,都回去睡觉!”
“他说没我们的事,让我们回去睡觉。”借着酒劲儿,于宁又倒向了劳伦斯,用英文对他说。
劳伦斯嫌恶地扶着于宁,又不死心离开。他探头用英文问安远:“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什么,我妻子家里的事儿,警察需要她配合了解点情况,我陪她去看看,你们回去休息吧。”安远压着心里的不安镇定地回答。
“你也不用去了,我们只需要跟她核实一些情况。完事儿会送她回来的,不需要家属陪同!”欧阳谷示意猫儿进去找小曦,自己则留在门口按住了正打算回去换衣服陪小曦一同前往的安远。
安远身子一僵,“她怕生,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没关系,我们会照顾好她。”欧阳谷满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一点儿不容人商量。
于宁迷迷糊糊地倚在劳伦斯身上口齿不清地帮他翻译着。
安远的眉头拧得快要打结儿了,他还想坚持一下,欧阳谷干脆加了一句:“你要相信政府,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次只是带她去核实一下情况,有什么好紧张的?难道你们心里有鬼?”
“哪能……”安远神色凝重地回应着欧阳谷,拳头握得很紧很紧。
安远不是不明白欧阳谷来的意图,这个时候把小曦带走一定是出于安全考虑。要不然按照原计划,安远明天借口买早餐出门后,耔阳也会派人把小曦接走的。如今临时调整的原因,安远也可以猜得到。只是以小曦今晚的情绪,再去面对那么陌生的环境,自己不在她身边,安远怎么可能放心呢?
说话的档口,猫儿已经带着小曦来到了门口。小曦穿了一件长袖格子衬衫,一条紧身牛仔裤。脸草草地洗过,还有些睫毛膏没有洗干净。她的眼、唇微肿,脸色惨白。做造型时留下的发胶还没有洗掉,有些蓬乱的头发,更显出小曦的柔弱无助。
安远眼睛一热:“媳妇儿……”他双手握着小曦单薄的肩膀哽咽了。
小曦抬头沉静地看着安远,她无波的眼神就像是飘落着雪花的寒潭。缘分尽了,人该散了。本来打算明天早上起来就告诉他离婚的决定的,看来要延迟到从警局回来以后了。小曦甚至希望自己真的有点儿什么罪,再也不回来了。
“再加件衣服吧,晚上天冷。”安远说完,直冲进卧室翻行李箱。
就在和小曦对视的这一刹那,安远突然看懂了。他看懂了小曦眼里的绝望和落寞,看懂了他刚才亲手在小曦心里划出的伤。于是,安远翻找衣服的手颤抖了。
“别怕,他们就是跟你再核实点儿情况,我明天去接你。小曦,我……”安远帮小曦穿上外衣,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缓慢地扣好。
“我刚才不是有意跟你那样……明天回来我跟你解释。你别乱想……我……我不能没有你……”最后一句话,安远几乎是把卡在嗓子眼儿里的话硬吐出来的。
煽情的话不是不能说,霸气的誓言也不是偏要憋在心里的。只是,小曦绝望的平静让安远害怕,对啊,其实,他也那么害怕失去的。
小曦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她难过地蹙眉,眼泪不受控地滑下。安远猛地把小曦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小兔子,你懂了吗?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安远反复问小曦。
“嗯。”小曦轻声回应着。
懂了,他说不能没有她。
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能让他不再无奈,不会厌弃她吗?小曦没有答案了。
“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谷子终于也觉出两个人情绪不对了,他刻意等了一会儿,却又担心时间长了再出变故,只好硬着头皮催促了。
猫儿看着小曦楚楚柔弱的样子,又听了安远道歉的话,认定小曦是被安远欺负了。她气势汹汹向前跨了一步,扣着安远脉门直接把他搡靠在门板上,只听得“咚”的一声,还没等安远站稳,猫儿就把小曦拉到了电梯口。
安远还想冲过去拉小曦,被欧阳谷一拦:“别耽误我们执行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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