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挂了我电话——他一会儿要问你跟我谈什么,你就说我缠着你问他找谁报仇,你没告诉我——我不会随便给你打电话的,顶多给你发短信。”
雷霆道:“以后有事还是写信联络吧。”我心中一动:“以前我们那个邮箱好像不能用了?”雷霆苦笑道:“对不起——我去年听说你跟展鹏结了婚,就把那个邮箱删除了。”我瞪着他:“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如果不是怀了孕不得已,我会在你尸骨未寒的时候跟别人结婚吗?”
雷霆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做这么危险的工作,确实不应该拖累你——展鹏都跟你结婚了,我何必再打扰你们呢?”
我看着他:“你是雷鸣的爸爸啊!展鹏听说你牺牲了,赶到长春你们家磕了头认得爹妈,我们每个月都寄钱过去替你尽孝,他又说服他爸妈让孩子跟你姓雷——展鹏可没拿你当外人!”
雷霆立起一根手指堵住我的嘴,我才意识到自己一激动又开始嚷嚷,连忙住了口,拉开门向四周看看,好在二楼还是没什么人;雷霆向我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道:“我得走了,见我的事别跟任何人提——就当我已经死了!展鹏很好,你们俩好好过吧!”
我又担心又后悔,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角,只剩下一股淡淡的烟味——那是雷霆的味道,刚才他的手指挡住我的嘴,还有他的手曾握过我的手!雷霆以前跟我在一起时是不抽烟的,他说戒烟了,什么时候又开始抽了呢?这个烟味,和罗展鹏常抽的烟一个味道。
我心头一片茫然——真是造化弄人,如果雷霆不出意外误报牺牲,我们现在就一家团聚了——可现在我跟罗展鹏已经结了婚,罗家上下也都接受了我!展鹏在我最困窘的时候娶了我,给我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他爱护我尊重我,和我妈和孩子都相处甚欢,就算雷霆没死,我又怎么能撇下他不管了呢?
我坐了一会儿,秘书来电话提醒我下午的会议安排,还有给我预定的机票送过来了——雷鸣七月一号的生日,明天30号是周六,所以我早就定好今天下午会议结束后直接搭晚八点的飞机回京。
我想起雷霆的话,打电话约舅妈中午一起吃饭,说展宁跟龙飞集团的龙骏总监走得很近——我找人问了一下,龙飞集团是黑帮起家,龙骏虽然潇洒能干,毕竟跟黑帮牵扯不清,这人比展宁大了十来岁,我觉得跟她不太合适——舅妈早知道女儿喜欢龙骏的事,说舅舅也知道龙飞集团有黑帮背景,除非龙骏离开龙飞集团,否则不会同意展宁跟他结婚的。
当晚十点多到了北京,罗展鹏果然依言来机场接我——见面拥抱一下,然后一路兴致勃勃地跟我说起雷鸣过生日的安排——明天是周六,雷霆爸妈也会从东北过来看孙子;到时候他把奶奶也接过来,一大家子人热闹一天。
我有点儿不知怎么面对他,只是尽量微笑着听他说——罗展鹏以为我累了,也不以为意;到家已经11点多,家里人都睡了,我们俩轻手轻脚地上二楼。
卫生间里早烧好了热水,我洗漱完了出来,罗展鹏已经把大灯关了,雕花的艺术床头灯朦胧如梦;他把吹风机拿过来,问我:“累了吧,要不要我给你吹头发?”
我和罗展鹏现在过得挺融洽的——俩人上班时间都不是很紧,但我做公司他搞课题,一个责任大一个任务重,互相也能体谅;加上家里有老人有孩子,脾气都收敛了不少——尤其我出差到外地几天不见,回来他总会接我照顾我——我想到雷霆,对他越发抱愧,接过吹风机道:“我自己来吧——快十二点了,你明天不还得一大早去火车站接人呢,早点儿休息吧。”
雷霆爸妈还是坐夜车过来的,第二天一早就到了——罗展鹏开车去火车站接他们,顺路把张大姐送过去回家看孩子,周末两天家里人多,她可以周日晚上再回来。
小雷鸣已经可以跌跌撞撞地走路了,雷霆爸妈看见孙子,脸上乐开了花,一边跟我妈打招呼一边就蹲下要抱他——小家伙儿现在已经能认人了,我出差一星期他早上就适应了一会儿才肯让我抱,突然看见远道而来的爷爷奶奶当然认生,连喊带叫地扑向旁边的爸爸。
罗展鹏拎着二老的行李包,赶紧放下捞住他,顺手抛到空中,雷妈妈吓得连声“哎呦”,小家伙儿却给逗得咯咯直笑,张着手还想要,沾着爸爸不放手。
我招呼二老到卫生间洗一下,换上家居服松快松快——我把回春丸改良后换了包装推向市场,价格翻了几倍,却仍以原价供货给张大姐的丈夫,她很是感激,照顾家里也分外用心——这回让她回家陪孩子两天,她昨晚就把屋子都收拾好了,走之前还帮着我妈把早餐给做了出来。
我把二老的行李包放进已经收拾出来的客房里,又招呼雷霆爸妈再吃一点儿——家里有个小家伙儿绝不寂寞,一大家子围着他说说笑笑。
96
96、(二二)抓周 。。。
我看见雷爸雷妈抱着孙子喜笑颜开,心里不知是喜是悲,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雷霆,于是拿出DV开始录影;罗展鹏连声说好,说回头刻成光盘让二老带回去,就可以在家经常看了。
七月一号恰好是周日,我和罗展鹏一大早就去将军楼,把我婆婆、奶奶和保姆周嫂都接了过来——今天虽是周日可也是党的生日,我公公不像我婆婆快退了,将军大人身居要职要去参加党会慰问老党员,一大早就走了。
七八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四辈人聚在一起就别提多热闹了——奶奶还要让孩子抓周,雷妈妈连声赞好,准备了一堆东西放在床上,毛笔官印、银元算盘,还有小汽车小手枪什么的,还有一个一尺来长的小杆秤。
我看那小秤极其精巧,拿起来问这是干什么的?罗展鹏道:“这是以前大户人家秤银子用的银戥子,我小时候抓周就有这个,奶奶您还留着呢?”奶奶笑道:“这是你姥爷家传下来的,以前的大秤论斤到两,这戥子能秤到分厘,秤散碎银子或是贵重药材用的,这个你得问你妈——玉平有一次打扫房间整理出来,我就收起来了。”
玉平是保姆周嫂的名字;我婆婆尴尬一笑——院长大人一向小资风格,爱好西方文明,这些中国老物件估计不会太放在心上,不定丢在什么角落里才会叫保姆打扫出来;她老人家倒是拎起一个没了针头的针管道:“这是我们医院用过的,小鹏小时候拿来当水枪玩的——妈您还给他留着呢?”
我就问:“这个针管是代表学医吧,那这戥子代表什么?”就算是秤银子的,那还有官印和一个民国时期的银元分别代表升官和发财呢。罗展鹏笑道:“既然都拿来了,那这针管代表学医,戥子代表中药好了,你不就是做药的吗?看儿子会不会继承你的事业。”
雷妈妈道:“那展鹏不还是搞电脑的吗?你那个能当电脑的手机也摆上。”——雷霆为国牺牲回不来了,雷妈妈一万个不愿意亲孙子还去当兵,罗展鹏明明是军人,硬把他往电脑工程师上算——罗展鹏也不多说,笑嘻嘻地把他的PDA也放了进去。
我妈把雷鸣抱过来,小家伙看着一大堆东西眼花缭乱,东摸西摸什么都新鲜——黄铜做的官印比较小,上面扎了个红布条,小家伙抓起布条看了看,大概是嫌沉;扔了又去扒拉两下算盘;我婆婆拿起戥子敲了敲秤盘,引得小家伙看过去;黑乎乎的他不大感兴趣,汽车他是玩惯了的,拿着太奶奶带来这个小小的铁皮汽车看了一眼,便拿到嘴边开始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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