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怔住,继而死缠不已:“这……公主,事情……事情总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嘛!公主大可以白天在官邸办公,晚上再回到东宫来住。”
那燕打断建成的话道:“看样子我必须把话说清楚了。建成,你我过去的种种是一个错误,它已经结束了,你明白吗?”
建成愣住了,呐呐地说:“我……我不明白……”
“回去再想想我的话,你就会明白了。抱歉,我必须走了。”
那燕不再理会建成,径直向前走去。建成本想追上去,但又改变了主意,转过身来,猛然捶击着廊柱,借以渲泻心中的失望与激愤。
这一幕,被看在世民眼里,他心里不禁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那燕拒绝返回东宫居住,使建成变得更加贪杯。终日的昏醉中,他的眼前不时地滑过冰如和那燕的身影。她们时而横眉冷对,时而双眸流情,周旋在她们之间的建成反复体会着苦衷与愉悦交织的滋味。建成甚至看到了自己与那燕双飞双宿、共享男欢女爱的情景。幻觉中的那燕,酥胸微露,柔情款款……然而这种美妙的沉醉很快被元吉带来的消息打碎了。
元吉告诉大醉中的建成:“你知道吗?世民现在正在那燕那里。”
世民、那燕这两个名字使建成立即清醒过来,他乜斜着眼问元吉:“你说什么?世民现在那燕那里?!”
李世民是为了答复那燕所托之事来到那燕官邸的。他给那燕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有关撤回助战的突厥兵马一事,我已经禀告过父皇了,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中止对突利援助的事呢?”那燕问。
李世民表情沉重地站了起来,说:“不论于公于私都很难办到。”
“什么叫于公于私都很难办到?”
“恕我直言。于公,大唐联合突利,是为了牵制颉利可汗一再侵扰犯境,此事有关国家安全,我必须切实遵行,不能有任何改变。”
那燕眉头紧皱,又问:“那么,于私呢?”
“突利与我乃结拜兄弟,情同手足。他有求于我,我不能坐视不理。”
那燕冷笑道:“这么说,我有求于你,你就能坐视不理了?”
李世民沉重地说:“话不能这么说,前提不一样,结论自然也就会有所不同。”
“你所谓的前提,指的又是什么?”
李世民问道:“你知不知道,突利的父亲始毕可汗是被颉利可汗毒杀致死的?”
李世民的话令那燕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可能?”
李世民肯定地说:“事实俱在,为什么不可能?突利把一切原委都告诉我了。他经过缜密的查证,绝不是无的放矢。你要不要听听他所告诉我的一切真相?”
激动的李世民再也忍不住地将突利的遭遇一口气说了出来。
那燕惊呆了,这是她从来所说过的事情。父王难道真的这么恶毒吗?那燕支撑不住地突然坐下,整个人陷于一片绝望之中。连阿金也震惊得僵愣在原处。
李世民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他走到那燕的身边,轻声抚慰道:“你不要这样……”
忽然,那燕近乎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我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父王,突利为什么兴兵反对他,父王一再把过错归在突利身上。现在,我总算明白事情的真相了。这不是太具讽刺意味了吗?我算什么?”
那燕踉踉跄跄地站起,抓住世民的衣襟猛烈摇晃着:“世民,告诉我,我究竟算什么?难道永远……永远都是一只被人利用、被人摆布的棋子?”
说罢她哭了,哭得很伤心。
李世民试图劝阻道:“公主,你要冷静……”
那燕的哭声更加大了起来,哭声中又夹着近乎歇斯底里的笑,益发显得悲怆:
“告诉我,世民,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还值不值得活在这个世上?这……这……原来父王也在利用我,摆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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