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君雁是被一阵悠扬的琴声唤醒的,微微睁开倦怠至极的眸子,入目便是桑落端坐在一旁的案台前弹琴,他的手指极为修长白皙好看,衬着墨色的琴弦好似山间枝头上盛开的白梨花一样分外的赏心悦目,无论看多少次,诗君雁都会被那男子一身的出尘气息所感染,好似他就该如此遗世独立,哪怕疏离淡漠世界众生,那也是他独有的孤傲和姿态。
“主子,她醒了。”温柔的嗓音软软的响起,诗君雁微微侧过眉目,方才发现桑落身边跪坐着一个女子,此刻正在替桑落的金雕梳理毛发,那女子生的极为温软好看,眉目弯弯,笑起来好似海棠盛开,娇艳欲滴。
诗君雁突然想起,她曾经也有让人查过桑落这么个人,听闻此人性格极为怪异,手下篆养着一批天香国色的少女,没有人知晓那些少女的真正身份,只知道那些少女流落在各色各样的人群里,美人计,这样招数即便在落俗套,可是在哪里都异样的受用。女人当如水,特别是漂亮温柔的女人,哪里能够让人察觉到危险。
桑落连眼皮都未掀一下,依旧轻柔缓慢的拨弄着琴弦,好似世界上没有比他弹琴更加重要的事情一样。
诗君雁更是不想动,妄用内力的后遗症在她苏醒后尽数展露了出来,虽然桑落在她昏迷前那一点将她强行逼出的真气归于原为,可是支离破碎的身体因为妄动真气依旧虚脱无力,更别提她身上的伤根本没有处理,她此刻甚至连坐直身子的气力都没有。
诗君雁淡淡打量了一眼四周,这是个很简陋的毛房屋,许是许久没有人住过,到处布满灰尘和蜘蛛丝,诗君雁微微有些诧异,这完全不像是桑落会呆的地方,至少气息已然不相符合。
琴声悠扬,一曲终了,那跪伏在地的美人立马端了茶水一脸浅笑盈盈的递到桑落的面前,桑落接过浅浅抿了一口,“香儿替四少整理下。”
那声四少让诗君雁身子瞬间绷得死紧,叫她四少的人并不多,至少是属于她诗家亲信之人,他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这么快,听闻巫族大长老从不出手救人,而他救了她又是何意。
“是,主子……”香儿微微颔首,缓步走至诗君雁的身边,拧了块干净的帕子从诗君雁的脸颊上开始擦拭,因为几番滚落的缘故,诗君雁脸上有数道被树枝划破的伤口,虽然不深,可是沾上水依旧丝丝的疼。香儿下手倒是极为轻巧,很快便将诗君雁脸上的污渍处理干净,然后又开始沿着脖颈一路往下擦。
诗君雁知晓若是自己不阻止的话这香儿必然会将自己周身擦一遍,到时候她的性别定是隐瞒不住。当下微蹙了眉目低低的开口,“还不阻止她,我不喜人靠近。”
香儿的手此刻已经拨开了诗君雁半边肩胛的衣服,肌肤触碰到冰凉的空气令诗君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目光却是带着几分坚定的对上桑落的眸子。那份镇定与凌厉让香儿微微一愣,她尚未见过敢违背主子的人。
其实说出口诗君雁便有些后悔,挑战桑落的威信并不是明智之举,但是她的身份不能被揭穿,诗家只有三姐一个女儿,她是诗家最小的儿子诗君雁。
“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果然桑落动了怒,虽然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看在眼底依旧觉得温暖宜人,可是那口气异样的冰冷,平静无波的眸子好似蕴含了足以将人打得魂飞魄散的冷意和杀意,诗君雁的衣裳几乎是在桑落话语落音的片刻化为碎片,白皙的少女身体静静的出现在人面前,香儿有些受惊的微微低叹了一声。
桑落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好似对于诗君雁是个女子没有一点稀奇,先前在山谷诗君雁拉着他的时候已然有所察觉,此刻不过是证实自己的想法而已,诗家竟然还有一个女儿,而且隐藏了十五年之久。
桑落的目光几乎是毫无掩饰的上下打量了诗君雁一遍,那眸光淡然平静,好似看得只是普通的花草,而不是一具少女的躯体。至少诗君雁在桑落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该有的**,乃至是一丝的诧异她都看不到,在桑落眼中仿佛她和外面的花草没有一点区别。
死若度己。“有劳香儿姑娘了。”既然隐瞒不住,诗君雁也不打算亏待自己,伤口必须得处理,否则她定然支撑不了几日,反正看了便看了,她也不损失什么,而且桑落的目光太过于清冷干净,根本没有一丝**波动。13846300
“无碍……”香儿仅仅只是片刻的发怔转而朝着诗君雁软软一笑,她还从未见主子出手救过任何人,更别提是带个女人回来,在她们心中主子便是天边最清冷孤傲的月,人人都想靠近,都想温暖,可是那是天边的月啊,岂是她们凡人能够般配的,可是如今主子为何会带个姑娘回来
☆、第四章 卿是佳人(4)
“不必了,我看她不需要这些。舒骺豞匫”桑落略显清冷的嗓音低低的响起。
“可是,主子,这位姑娘还在发高烧若是不管不顾的话只怕……”香儿见桑落微蹙了眉目当下低垂着头不敢再开口。
“那是她的命……”桑落冷了嗓音,蓦然站直了身躯快步出了茅屋。
“抱歉……”香儿收拾起地上的药瓶紧跟在桑落的身后,转而似乎想起什么一样,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盖在诗君雁的身上,然后歉疚的看了一眼诗君雁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真无情,诗君雁自是不指望桑落会真心真意的救她,虽然她不明白那一刻桑落为何会突然收手,甚至将她带回来,可是救人一半实在不是君子的作风,诗君雁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浑身酸软的一点气力都没有,高烧烧得她浑身发烫,脑子有些晕乎,新伤旧伤再加上一身的毒伤,即便是铁打的身子怕是也顶不住,虽然她身体素质禀与常人,也耐不住冷热交替以及疼痛的折腾,在桑落和香儿离去后不久便再次陷入了昏睡当中。
诗君雁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晚时分,她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几个时辰还是睡了几天,支撑着她的不过是心底蚀骨的恨意和诗家之人的期望,她不能死,她死了的话诗家要怎么办,爹爹的期望要怎么办,凭着这股信念无数次在生死线上徘徊她都咬牙支撑了下来,
毒性的发作早在诗君雁的意料之中,即便她只饮了小口便感觉到那酒水的怪异,甚至是立马服下了诗家特质的解毒丸,可是因为一路被人追杀,没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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