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次却撅了嘴,“我真的很饿。”
“饿死你最好!”杨慕初没好气的说道:“先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大早就去蒋委员长那了吗?”
“是,”杨慕次无奈的道:“然后从早晨站到现在。”
杨慕初皱了眉头,“为了什么?”
“因为张将军。”
“我就知道你那臭脾气。”杨慕初想骂他,但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也没有忍心,于是朝外面叫道:“烧桶洗澡水来,越热越好。”
门外有人应声而去,杨慕次却看着大哥一直在给他揉着腿的双手,说道:“好了,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能行。”
“行什么,好好躺着吧。你腿上还有旧伤,不好好去去湿气,以后老了有你好受的。我现在先揉开它,让你的血脉通了,一会再泡个热水澡,就好了。”
“可是——疼。”杨慕次可怜兮兮的说道。
“活该!”杨慕初骂着,手上加了力道,杨慕次疼的大呼小叫。杨慕初却说道:“你把妈叫起来,我看你怎么收场。”一句话成功让杨慕次收了声,只能咬紧牙关默默忍着。
好不容易等揉好了腿,又喝了碗粥,杨慕次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直想就这么睡过去了。谁知杨慕初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起来,去泡澡。”
“大哥,我已经没事了,让我睡一觉。”
“不行,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腿了,赶紧起来!还是你想让人进来帮你?”
“好吧,我自己来,很晚了,大哥你去休息吧。”
“你又不让下人伺候你,我若是再不看着点,万一你掉进去淹死了怎么办?”
杨慕次瞪眼,“我能在洗浴桶里淹死?别开玩笑了你!”
杨慕初却笑道:“是啊,如果你真的在洗浴桶里淹死,你杨慕次就真成了流传千古的笑话了。”杨慕初边嘲笑着边搀扶起他往屏风后面的浴桶走去,杨慕次故意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小小的报复一下。
也许是推拿起了作用,也许是泡澡泡的太舒服,杨慕次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精神饱满的起床,想到今天还有事要做,杨慕次冷笑一声,招呼管家来做了一桌好吃的,一顿饭吃了个够,这才酒足饭饱的走出门去。
黄埔路官邸。
蒋介石用过了午饭,正在小憩。戴笠一早便来了,正坐在客厅等候。但是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戴笠有些坐不下去了。按正常道理来说,今天杨慕次应该来官邸给蒋介石认错请罪,让蒋介石发发火也就没事了,以后杨慕次的前途依旧坦荡。戴笠怕年轻人不经事,还特意派了手下去杨公馆嘱咐杨慕次一番,按说现在这个点他早该来了才对。
蒋介石午睡醒来,下来客厅看到还是只有戴笠一个人在,不禁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报纸看起来。戴笠更加的坐立不安,甚至非常后悔,早知道杨慕次这样,他就应该自己亲自去杨公馆抓着他来才对。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人已经坐在这里,在蒋介石的眼皮底下,他不可以做任何小动作,更没有机会再让人去通知杨慕次了,只能静静的等着,祈祷杨慕次快点到来。
而杨慕次哪里去了呢?戴笠很快就知道了,但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宁愿自己今天没有来过,真的!他现在丝毫不觉得杨慕次是他的福将了,那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灾星!
蒋介石抬起头看着戴笠战战兢兢的走回来,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
这一刻戴笠简直想把杨慕次掐死,他颤颤巍巍的小声回道:“回校长的话,刚才宋公馆的卫兵来报——”
见他怕成这副样子,蒋介石腾地起身,“汉卿怎么了?”张学良毕竟手握军权,更曾经是东三省的军阀头子,蒋介石此时软禁他也只敢悄悄的进行,还未放出风声去,因为他还没有将张学良的部队给全部瓦解,不敢轻举妄动,引火烧身。这时一听是宋公馆出事,下意识的就认为是张学良要反了,心下还是吓了一跳的。
戴笠硬挤出一分笑容,回道:“不是汉卿。”
蒋介石一听不是张学良的事情,立即松了口气,重新坐下,不以为意的问道:“那是怎么了?能让你吓成这样?”
戴笠笑的比哭都难看,小心翼翼的回道:“是杨慕次,他单人匹马的硬闯宋公馆,说是要救出张学良,送——送他回西安。”戴笠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到蒋介石的脸都青了。等他终于说完,蒋介石狠狠的一拍茶几,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
杨慕次终究是没有见到张学良,便被戴笠的兵给绑了回来。军统局的禁闭室,戴笠在这里看到了依旧桀骜不驯的杨慕次。
戴笠已经快没脾气了,在官邸都被蒋介石给吓没了。他此时看到杨慕次,提不起丝毫生气的念头,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老实的在这呆着,等待领袖的发落吧。”
回到办公室,郑介民迎上来,一脸担心的问道:“怎么样了?”
戴笠没好气,“还能怎么样?他就是在自己找死!到这一步,谁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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