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默在陆辞看来就是默认,他脸色黑下去,似乎压抑着怒火。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这个样子的陆辞,因为以前没见识过他这种状态。
交浅言深是件十分忌讳的事,再有,赵小灵的话无疑给我敲响了警钟,不管陆辞对我什么心思,以他跟周子希的关系,我都应该跟他保持距离。
我匆匆跟他道了别,这次也顾不上礼不礼貌的问题,几乎落荒而逃。
一眨眼就到了周五。
我凌晨两点就醒了,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格外宿舍通宵打游戏噼里啪啦的声音传过来,我竟然也兴致勃勃地听了一个多小时。
接近四点的时候,手机就响了,来电人是周子希,说车子在楼下等着。
我抱着礼服盒子下了楼,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周子希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还没有打理,微微散乱地掉落在耳侧。他神情倦怠,似乎没有休息好,整个人松松垮垮的,一点结婚的喜气都没有。
发现我在看他,他挺了挺腰杆,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整个人像从一团柔软的棉花变成无坚不摧的利刃。
我甚至被他脸上锋利的神情扎了一下,慌忙收回目光。
“不恭喜我一句?”他冷漠地问我。
“恭喜。”我虚情假意地回了一句,抓在盒子上的手却悄悄握紧,又慢慢松开,掌心里多了几个清晰的指甲印,强迫我冷静下来。
我太清楚了,他在我这里受了伤,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想报复回去。
我愿意成全他,说我心有愧疚也好,说我是个受虐狂也好,此时此刻,我只希望他能高兴点儿。
婚礼地点定在小教堂,举行仪式之前的各种化妆准备却放在离教堂不远的民居里,周子希把这里租了下来。
他现在已经不用再靠拐杖,只是走起路来有点不稳。我猛然想起他受伤那天的情景,心里一酸,慌忙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
他一下甩开我,抬手让司机扶他。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知道他讨厌我的靠近,只能抱着礼服盒子跟在他身后。
民居里的房间经过改造,我进去的时候,孟然已经在里面化妆。
她端庄地坐在镜子前面,看到我进来,嘴角掀起讥诮的笑容。周子希面上也没有喜意,只是略微冲她点了个头。
看到他们两人之间僵硬的相处模式,我心里突然涌出一种荒诞的感觉。
这两个人哪里像要结婚的新人,简直比陌生人还要生疏。
“看见了吗?”忽然,一阵温热的呼吸扑在我耳朵上,痒的我缩了缩脖子。
顺着周子希示意的方向,我看到了挂在一旁的婚纱,雪白的露肩款婚纱,带着长长的拖尾,腰间勾勒的非常纤细,让人有上前去抚摸一下的冲动。
他站在我身后,下巴重重搭在我肩膀上,冲着我的耳朵说:“原本那是为你准备的。现在,呵——”
最后一个拟声词险些击溃我的心理防线。
我低头望着怀里抱着的盒子,一时间眼睛刺痛的厉害,慌忙扭过头。
肩膀上的重量陡然一轻,就好像他从来没靠近过我一样。
他拽着我进了另一间化妆间,里面瓶瓶罐罐的,应有尽有。
我抬头看了下四周,没有看到化妆师,估计还没来。
“坐。”他将我推到化妆桌前,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随即轻声嘀咕一句,“送你一个惊喜。”
随即转身出门。
我木木地坐在凳子上,望着镜子里强颜欢笑、皮肤暗沉的人,不禁用力拍了拍脸颊,心底也在疑惑,到底什么惊喜。
等了将近十分钟,周子希都没回来,化妆师也没有过来。
我打开盒子,拎起伴娘服看了一眼,扭头瞥见旁边拉着一条帘子,估计是让人换衣服的,便反锁了门走了过去。
我身上穿的也是一条裙子,刚刚将拉链拉开,就听到门把拧动的声音。
我惊了一下,大声问:“谁?”
因为门已经反锁上,所以我不是特别紧张。
外面还在拧门把,我说:“请等一下。”准备换好衣服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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