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轿子思忖之前发生的事,心底生出一股后怕:得亏临了收住了,要不然气晕郑泰之,再被郑家反咬一口,不就成妥妥的被碰瓷了?
没被碰瓷,可谓老天有眼。
“家主,咱们这样……就不怕得罪桃家吗?”
世家同气连枝,一个闹不好就有搞内讧的苗头。
郑泰之仍然沉浸在与陆家婆子‘争名夺利’的紧张情绪。
陆老夫人身边的人啊,果然没一个怂的,敢指着鼻子骂他欠债不还无耻之尤。
上了年纪的人受不得刺激,郑家主捂着心口,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老了,经不得恐吓。
陆家之财可通鬼神,可买人心。
他扶额怅然:“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顾不得了。”
被桃禛埋怨记恨,也是没法子的事,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只是为家族做了最好的选择。
商人以信为本,文人尤重清名,郑家欠陆家的太多了,能借此抵债,老祖宗知道了也会说一声好。
谁想一辈子欠人债呢?
欠债不还,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他不是桃禛,桃禛还有一整个清河崔氏帮衬着。
再看看他,他妻子的娘家又不止一个女儿、一门姻亲?为了联合桃家得罪陆家,不值当。
陆家较真来说是商户,可你见哪个商户能和皇家做买卖?
陆老夫人携孙入京,下了船第一个去的就是深宫。
这事经不得细思。
李氏和陆家葫芦里卖什么药,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现真章。
桃家的底细他看得明白,能看明白就不算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怎么都看不透彻的寒潭。
凤城陆家,就是那口令他望而生畏的深潭。
“我也是没办法。”
“二公子那……”
郑泰之无奈看了眼书桌上没写完的信。
信是写给白马寺主持方丈的。
写信给方丈是请人来家宅驱邪,为他的儿子祈福,免得真被桃家那位克死。
“没必要了……”
他撕毁书信。
“告诉二公子,桃家嫡长女不是咱们能肖想的,让他趁早死心,换个人喜欢罢。”
长随讶然。
所有儿子里面家主可是最偏爱二公子。
如今却……。
思来想去,桃老太君还是惦记罚跪的孙女,特意去祠堂一趟,去了祠堂没见着人,得知人提早回去,悬着的心放下来。
“劳祖母挂心了。”
桃鸢上前为祖母斟茶。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碧绿色的杯盏盛着汤色清澈的茶水,老太君瞧着嫡孙女,有种眼睛被洗礼的愉悦。
“来祖母这边坐,还生你阿爹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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