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下去。”
四婢眼底划过失望之色,屈身一礼:“是,少主。”
脱去衣物泡在暖融融的池水,陆漾疲乏的身心得到慰藉,长臂伸展,拾起放在矮几的小圆镜,镜面光滑,如实照出她颈侧的‘桃花’。
也不知她现下如何。
不告而别,这一别,何时才能再相见?
她轻舔下唇,忽然红了耳垂,下一刻心沉到谷底——做了那样的事,有过那样的亲密无间,那人肯定不想见到她了。
且说婉竹回到香雪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好房门给老夫人写信。
她家少主风华正茂,性子纯良,男色女色都不近——可脖子上比桃花还美的吻。痕总不可能是蚊子咬的罢?
哪家的蚊子这般会占便宜?
此乃大事,务必要让老夫人知晓。
信赶在中饭前送出去。
婉竹的信还在前往凤城的路上,老夫人的信刚好抵达香雪园。
陆漾这几日忙得很。
乌啼水患,她以陆家少主的名义用三十万两白银赚得乌啼城百姓口口称赞的好名声,如今人们提到陆家商号,哪个不夸一句“仁商”?
仁商为国为民做好事,也要本本分分赚钱。
不仅赚钱,还得收债。
出来一趟手头的债还没收完,欠条剩下满满三大口红木箱。
债多了不愁。
陆漾放下账本端起手边茶盏,喝着上好井,心思浮动,飘回那晚的夜听水声。
婉竹杵在门外轻声道:“少主,老夫人催您回去呢。”
“回去?”陆漾看了眼排排站的红木箱:“不收债了?”
身侧负责为她添茶熏香的女婢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老夫人是担心少主,比起外面的债,债再多,哪有少主一根头发丝金贵。”
乌啼水患惊动了老夫人,老夫人不容她待在险地是人之常情。
陆漾逐字逐句看完家书,也想念起凤城香喷喷的豆花和祖母亲手做的桂花糕。
收好信,她道:“准备一下,咱们回家。”????。
“小姐?”
桃鸢放下车帘:“回罢。”
寒蝉吸了吸鼻子,为小姐感到不平,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要受这样的羞辱?
队伍里有妙姨娘的人,妙姨娘是二小姐生母,回到京都,小姐失贞的事怕是瞒不住。
她算是看出来了,二小姐不是个好的,狼心狗肺,亏她以前还在小姐面前为二小姐说过好话,结果这人心眼早就坏透了!
“多思无益,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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