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司无意天分本来就是绝佳,否则,他也不会领悟这仙人之境。
仇恨的火焰,一直在宁子虚的心目中熊熊燃烧,他催促司无意一有机会,便立刻动手。
然而那时候,司无意却犹豫了。他折服于六梵天主的雄才伟略和冲天豪情之下,只觉得魔族若有这么一位英主领导,说不定当真能一统九州。到时候,整个魔人的命运都会改变,整个人族修士也会沦为魔人奴仆。
那么此时此刻,又可应该因为曾经的恩怨,破坏整个魔族的利益?
那些话儿,顿时也是激怒了宁子虚。在宁子虚看来,这些不过是司无意的推托之词。什么放弃私人恩怨,共谋魔人大业,无非是攀上富贵之路说服自己良心的自欺欺人话儿罢了。只怕是,司无意已然忘记鬼武王这个旧主,想要攀上新枝吧?
纵然司无意竭力否认,可是两人间还是发起了激烈的争执,不欢而散。
对于宁子虚而言,他对于报仇已然是生出了执念。他以卑鄙的手段谋夺楚婉滢的欢心,一半是为了想上爬。至于另一半,那就是为了报仇。若能复仇,他可以不择手段,什么样子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到最后,司无意还是屈服了,顺应了宁子虚的计划,成为了魔人中的内应。
宁子虚面色漠然,他轻轻取出了一柄折扇,缓缓展开间,一枚小型法阵便是伴随扇面如此展开,将他摄入其中。
这扇中阵法,能带他踏足一处小小的空间,这个空间是十分隐秘的。
除开宁子虚,谁也不知晓。
司无意是宁子虚的一桩大杀器,但宁子虚显然不止一件大杀器。
像他这样子的大阴谋家,总是有一些后备的手段,使得自己总是有备无患。
这斗室之中,困住了一名银衫男子。他一头发丝,尽数化为雪白,根根发丝近乎透明,竟似垂到了足踝。修士界白发本不奇怪,不过很少人会蓄得如他这样子的长。就连楚婉滢,也已然特意剪到了齐肩,日常比较方便。
而且这个人,不但头发极长,肌肤也如冰雪所凝,竟似微微透明一般。他一双瞳孔皆白,并无半点神采,而这样子的瞳色,本便是魔人才能够会有。此刻这个魔人,后脑之处钉了三根极粗金针,深入颅脑之内。
也许正是这样子的金针,控制了对方的行为,使其宛如一尊玉雕。
堂堂仙尊,私藏魔人也还罢了。若旁人瞧见这个魔人的容貌,只怕也是会大惊失色。
当年正是此魔,大婚之日行刺楚婉滢,使得楚婉滢殒身当场。
是的,当年的东海公主已然死了,宁子虚如此思之,竟不觉微微恍惚。
身为仙尊,他若想要杀人,很多时候也不必亲自动手的。蓄养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杀人傀儡,也当真很是方便。
如今杀魔灭口迫在眉睫,清除司无意迫在眉睫,宁子虚自然也不免拿出了自己的后备力量。
宁子虚的手指不觉按住了对方后脑金针,忽而间,竟也不觉微微有些迟疑。
这么些年,其实司无意已然帮他做了不少事,配合他杀人,助他一步步的高升。包括不限于,斩杀了前任仙尊玄灵子,给宁子虚腾出了个位置。
司无意一直天真无邪,以为宁子虚潜伏在人族,一切为了魔人的利益,以后必定会里应外合。
只怪司无意愚钝,一把年纪,岁数都活在了狗身上去了,如此蠢钝。
这么些年,司无意偶尔也会在消息里添点废话,畅谈阴山的魔人日子是多么的水深火热。
可惜宁子虚从来没有想过回去,他已然是玄府仙首,还回去做什么呢?
大仇以报,做个人族领导日子其实也是很快乐的,谁还愿意回阴山吃土。
如此思之,宁子虚轻轻的拔出了一根针。
是的,他不相信任何人。无论司无意瞧上去多么忠心,宁子虚也不会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任何人。
这么想着时候,宁子虚也将剩下两根针这样子的拔了下来。
他轻轻的晃动铃铛,眼前这个雪衣人,忽而便这样子的动了起来。
司无意的利用价值已然是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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