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岑转身离开。
离开时眉目淡定,姿态悠闲,甚至一手插兜,一手拿出手机打电话。
没人敢拦他,甚至围观的学生给他主动让路。
没再被阻拦的校领导和老师们这才围上去查看江辰景的情况,没一会儿救护车的医生们赶到,用推车把人拉走。
不约而同地忽视了除了喊救护车外,还可以报警。
于是乎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周岑打人,甚至细思极恐的另一种形式上是纵容他打人。
有时候学校比社会更现实。
因为谁都知道周岑的背景惹不起。哪怕是培育教人的老师,在面对现实的问题时,也会退缩。
陆笑不同情江辰景,她甚至觉得快意。
周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教学楼之间,围观的学生也很快就散了。
手机震动,陆笑拿出来看,是周岑的消息,让她下午放学后等他来带她出去吃饭。
很平常的消息和语气,仿佛眼前刚轰动全校的打人事件不是他男主角一样。
今天是周一,陈女士本该在单位上班,但周岑滚回白雾山花园的时候,陈女士已经坐在客厅里拿着拖鞋等着了。
周岑既然敢说出威胁江辰景那番话,自然是动真格的,陈女士和远在京城的周董事长都是后一步才知晓。
“你个兔崽子,现在在学校里打人闹得路人皆知,还学会以权压人了,你爸和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陈女士竖起秀丽的眉,拖鞋就朝进门换好鞋子的周岑身上飞去。周岑敏捷偏身躲开,笑得吊儿郎当的,“妈,年纪大了少生气,会长皱纹不美丽。”
“你你——”陈女士差点气不顺。
“再说了,你和爸这么大一个家底,就我一个儿子,不给我败给谁败?”周岑看了几眼发现佣人们都不在,可能是被他妈支开了,于是自力更生找了瓶矿泉水咕咚灌了几口。
“这是败家的关系吗?”陈女士气得跳脚,“什么仇什么怨,你将人江家的孩子打成那样?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然后你又跟江总说了什么,让他电话打到我这里跟我求情,声泪俱下求你放过他儿子,说你要他儿子断手瞎眼,这么狠毒的事,要江家小子真成那样了,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你?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周岑终于勉强抬了个眼神。
啧,真麻烦。其实他自己对这些还真不在意的,但偏偏他爸他妈在意得不行。
说到底,就是觉得他做得明目张胆了呗。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周岑态度散漫,“就是觉得看他不顺眼。”
啪——
陈女士的另一只拖鞋已经飞过来,不过歪了点,打倒了墙壁上的名贵猫玩摆件,周岑敏锐的注意到他妈的表情心疼扭曲了一秒。
周岑不说,不代表陈女士什么都不知情。
孩子长再大,再聪明有主见,在还没有脱离父母成长为一个独立的男人前,就还是一个做不到完全隐私的孩子。
小打小闹就算了,陈女士相信自己儿子心里有数。
但这事做过了。
“你和学校里的那姑娘到什么地步了?”
周岑脸色终于正经起来了一点,半挑起眉眼,“又不干她的事——妈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还没说那姑娘什么呢,开口第一句就是将她摘干净。
陈女士面无表情,“别跟你妈说话,跟你爸说去吧。”
看着陈女士气冲冲进了书房,可能又是跟他爸打电话“诉苦”去了。周岑叹出一口气,挑挑眉毛,慢吞吞地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剥。
嗯,挺甜的,听说是c市一个搞农业的老总自家种的,纯天然,该带给陆笑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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