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无力揉着眉头:“好,臣识相。不过,国主能否为臣解惑——为何那样对待王姬?”
至少不会后悔。
郑乔下意识哆嗦。
宴安听得额头青筋跳了跳。
他知道郑乔变化非常大。
还是那句老话——
宫人这么做的确是该死。
郑乔师弟怎么会变成如今模样?
辛、庚两国百姓又何其无辜?
大仇得报,为何还不肯放下?
宴安只想问——
给民间势力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哪里是宴安愿意?但不这么做,便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处境。这种时候,更不能放纵兵权给生出异心、养大野心的兵将,只能平衡打压!
“你也知道是浑水?”
宴安好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结庐守孝这几年,没少听到郑乔的消息,那些残忍手段,但凡是个正常人听了都要破口大骂。宴安也没少在父亲墓前告状大骂,希望这些事情是郑乔受人蒙蔽做下的。
郑乔又笑道:“不过,无人在意这种小事,世人只记得王姬忍辱负重,为了辛国王室,她不敢死、也不能死!我要她什么时候死,她什么时候才能死!她做的事情跟我做的事情没有本质区别。即便有,那也是小恶与大恶!怎么,小恶便不是恶了吗?小恶能忽视能原谅,大恶就不能理解了吗?”
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某一瞬,他看到的不是华美宫苑而是狰狞恶兽。
前者认为自己是国主,蝼蚁没资格评断他行事善恶。即便评断,也该以他为标准。
结果却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宴安:“……”
郑乔一撩衣摆,在石桌另一侧落座,倘若这一幕让朝臣们看到,估计捡眼球都要捡半天。
宴安又问:“这水是谁搅浑的?”
自己的话被驳回来,郑乔也未不悦。
郑乔碰了个软刺,有火无处泄。
但他更加清楚,郑乔没那么好骗。
他道:“孤作为国主,不需要任何人在身侧指手画脚教孤怎么做,只需听孤怎么安排……倘若师父还在世,也一样!宴兴宁,同门师兄弟一场,孤不希望手上沾你的血。但你真不识相——多一条人命,也不是不可以!”
宴安明知师弟做了无数错事,仍希望郑乔能收手,重归正途。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都该死!
正因为看透这点,宴安才更加心痛。以前那个谦和恭顺甚至有些胆小的郑乔,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自大又荒唐的模样?现在的他,肆意玩弄他人性命,以残酷血腥为乐趣。
除了国主,谁敢说自己一定是正确的?
宴安又委婉劝他修身养性,克制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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