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侠我又一连喝了好几碗,差不多把一大罐水都喝干了,那妇人看此情景,眼眶不由地湿了。
刘侠我向着那妇人躬身一拜道:“多谢大嫂赐水。”便转身出了门。
刘侠我解开缰绳,牵上马,向坡下行去。不料,却听那妇人从后面喊道:“天已晚了,附近没有客店,人家又少,你去哪里住呢?”
刘侠我停下来,回过身道:“这天气好,不雪不雨的,在山里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过上一夜。”
那妇人道:“此时不比chūn夏之天,夜里寒冷,很难熬的。不……不如去我家住一宿吧。”
刘侠我笑道:“深谢大嫂美意,不烦扰了。我生xìng耐寒,不怕冷的。大嫂请回,我走了。”
那妇女有些焦急地道:“不可,不可,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这山间夜里有多冷,还是来家里住一住吧。”
刘侠我又深深一拜,辞谢道:“大嫂心意我领了,多谢,多谢。”
那妇人前趋几步,微微笑道:“公子如何这般小xìng儿!起初我说不方便,是因不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不敢贸然相留。后来看你容貌和善,言谈举止拘谨有礼,肯定不是个坏人,因此……公子就过来吧。家里有的是空闲房屋,住上一夜又有何妨?”
刘侠看她十分恳切,不便再三相辞,遂道:“那就多多打扰了。”牵着马随妇人来到她家中。
这次到了院里,却见正屋门前站着一个妙龄女子,似是大病初愈,有憔悴之sè,但正如轻云遮月,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美!那女子见了刘侠我,把头一低,转身到屋里去了。
妇人道:“她是奴家的小姑。”
刘侠我道:“请问大嫂,大哥不在家吗?”
妇人闻言,一时默不作声,随后方道:“夫君已亡,一年多了,如今家里只有我们两人。正因如此,从来不轻易让外人进来。”
那妇女请刘侠我来到屋里,坐定,妇人的小姑沏了两杯茶,端了上来。妇人问了刘侠我的姓名籍贯后,非常欢喜地道:“奴家姓周,奴家的娘家就在浙江湖州,是孝丰县,如此说来,公子就是我娘家人了。”随后又平静地道:“奴家夫家姓常,亡夫早年是个茶商。有一年他到孝丰买茶,认识了我舅父。奴家母亲早逝,父亲不疼,是舅父把我抚养大。舅父非常赏识夫君,便把我许给了他,因此,我从江南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
数千里外遇到同乡,彼此间都感到很亲切,话也一下子多了起来。周氏当得知刘侠我无亲无故,孤身一人时,又为他伤感不已。刘侠我亦得知她丈夫叫常临风,生前轻财重义、乐善好施,死后也没留下多少钱财。丈夫亡后,小姑又病,四处延医,不过数月家财用尽,她狠狠心,于三个月前,把十二岁的女儿香儿卖给十里外的一家王姓财主为婢,用换来的钱为小姑治病。刘侠我深为感动,对周氏肃然起敬。
两人正说话,忽听有人在拍院子的大门,稍后,就听一女孩儿喊道:“娘,娘,快开门,快开门!”
周氏赶忙站起来,吃惊地道:“香儿!香儿她怎么回来了?”
周氏匆匆过去,开了门,见了女儿,一把把她拉到怀里,眼泪哗哗地流下。又赶紧把门插上,向香儿道:“香儿,你怎么回来了,出了什么事了?”
香儿“嘤”地一声,哭了起来。常小姐也走了过来,看到侄女,上前抱住她,泪如雨落。周氏料到事情不妙,又向香儿道:“孩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香儿泣道:“女儿知道不该回来,但一来思念母亲和姑姑,二来……二来实在不堪王家的人驱使。想想在那里生不如死,便逃了回来。”
周氏道:“王家不见了你,必然怀疑你回来了,一定会找过来的。”
香儿道:“女儿想的不周,给娘和姑姑带来了天大的麻烦。王家的人找过来时,我就死在他们面前。”
周氏伤心地哭道:“香儿莫怕,纵是娘死,也不让你死。”
香儿随母亲和姑姑来到屋里,见了刘侠我。周氏向她道:“这位公子是娘的娘家人,你叫舅舅是了。”
香儿听了,擦擦眼泪,大方地叫了刘侠我一声舅舅。周氏又向她道:“你和姑姑陪你舅舅说话,我做饭去。”然而,正在此时,只听大门“咚咚咚”地响起,有人大叫道:“开门!开门!开门!”
香儿不禁害怕地道:“娘、姑姑,他们找来了。”
周氏向常小姐道:“袖雪,你带妮子到里间去。”说着,整整衣襟,长吁一口气,去开门了。
过来三个人,为首的一个二十四五岁,身穿蓝缎长袍,脚穿黑sè锦靴,脸上干净净的,乍一看,还有些秀气,若不细看,还真不觉得是个恶人。此人便是王家的三少爷,是沁州一带有名的花花太岁。身后跟着两个大汉,凶神恶煞,令人生畏。
王三少爷径直走到屋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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