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准确的形容,基因原体。”莫尔斯说,“首先,那不是一具残骸,而是一组受转化后的活物。其次,我们所找到的回忆不属于死者,而是——我想,它完全地属于这只冉丹异形的过去。”
他挥了挥手,在空气中勾勒出一些金色的笔画:“它的思维习惯,以及对世界的感知方式都与人类的差异极大。简而言之,直接进入记忆,你们俩都肯定看不懂。
“因此,我将其重新编码,在损失了一部分信息含量后,尽可能还原出那些徘徊的瞬息。”
“另外,我倒不是不想为它填色,但在这种异形的记忆之内,所有的事物在颜色上似乎只存在深浅之分,而不是像我们这样,从红到黄到紫一应俱全,也许你们看到的色彩还要多些,原体们,但这些色彩就不曾被人类文化命名……
“一秒一张画,我没兴趣一秒六十张。”
十余幅连续的画面渐渐成形,每一张都大同小异,显然,这是一段其中事物相对静止的回忆。
它的内容依然不易辨析。大量深浅不一的色块像山峦一样地堆叠在平面上,有些物质似乎较为坚硬,有些则柔软。一些深至焦黑的色彩斑点般分布在色块之上。
“火炮的灼痕?”洛嘉若有所思。
“是的,”莫尔斯耸了耸肩,“至少我看着应该是,考虑到这是异形的过去,这应该是它们自己弄出来的。
“这些物质,从视觉之外的感知层面,经过一些分析,可以得知大概全部都是生物的血肉构造而成,而我们的主角,这只异形对此地的回忆中,它……在远航至前哨之前,曾扎根在此。”
“它是植物吗?”
“不,也许我们不该用常规的动植物分类,去区分这一物种。因为在它的认知中,这片血肉土地的一部分,也是——它的同类。而它很高兴能与它们共存。独特的异形社会学,对吧。”
洛嘉·奥瑞利安低声说:“对于异教的思想,我们越是思考,越是焦虑恐惧。这是我们心中对祂的爱带来的,而这种爱会让有些人在与异端思维的争斗中耗尽精力,直到他无力再排除邪恶的侵害。他的灵命便会淡去。因此,并不能用思考和理解去反驳它。”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干净,毫无杂念:“这说明我们在征服的过程中,必须连着土地一起焚烧,对吗?”
“如果我们深入到土地由血、肉和骨头组成的帝国之内的话。这一次我得承认你说得对。”莫尔斯说。
洛嘉不因赞美而喜悦。
“还是没有第二军团的消息吗?”他问,这一次的语气中掺入了触动他人的伤感。这令他变得更像人。
“几年前这只异形抵达这里的时候,战斗就结束了,第二军团选择继续深入,而这只异形很快活地对第二军团死后未能回收的尸体进行了一些转化。”莫尔斯回答,金色的图画在空气中弥散。“某种意义上,不是一个纯粹的坏消息。”
佩图拉博开口:“那意味着直到那时,他们还拥有自主行动的能力和意志。”
洛嘉点头:“我很高兴我的子嗣能为我们带来这些信息。”
他向周围看去,从此地的外在构造中,他看不出这片除了长椅和中央竖着的锤柄外一片空旷的平台,究竟靠什么手段达成了传言中纳尔尼之庭的功效。
怀真言者对此好奇了一段时间了。
“不过,我亲爱的兄弟,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专程在此会面呢?”
佩图拉博似乎叹了口气,目光移向丹提欧克,又很快收回。
“那是另一件我偶然发现的事,我想我有必要与你说明,奥瑞利安。”
“请。”洛嘉·奥瑞利安颔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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