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水果应当是某种经过机械教照着小番茄的样本改造所得的微型柠檬,至少盘子上还刻着一串零一相间的称颂祷言。
“还好他在,你就直接喊他来管他的儿子了。”莫尔斯说。“莫塔里安现在还挺愿意听帝皇说话。”
马卡多头疼地从口中叹出一口气,“看在我为他安排宫殿房间的份上,莫塔里安对我没有我预期的那么敌视。”
“不过他怎么想到要在皇宫玩占卜的?”马格努斯依然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赤红原体的手指指向水波,画面里的视角发生转变,在莫塔里安所在的外侧大门的另一边,马格努斯本人就在那儿,惊讶地通过机械教的摄像机关,看着莫塔里安找上门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马格努斯还以为莫塔里安又来追着他交文章了。
这一念头升起的那一刻,提兹卡心象世界内,三人所环绕的桌面上,就出现了一份新的月刊,莫塔里安的《基于注意力机制对数理规则的深度探究》就写在期刊的第一个版面。
莫尔斯顶着马格努斯谴责兼求饶的眼神,将千阳学报拿到自己手里,单手把期刊按在桌面上,从目录开始翻阅。
马卡多疲惫地挥了挥手,水池中的画面发生快速的转变。在马卡多暗中的传讯下,位于地表的帝皇放下手中的事务,令禁军在原地等候,迅速赶往地宫,大步走过滴水的长廊,向马卡多点头,换下左右为难的帝国宰相。
莫尔斯观察着帝皇的动作,没有说话。
“接着,我就被你们喊来了这儿,”马卡多说,转动着手掌中的明黄水果。“唉,要不是马格努斯告诉了我,恐怕我不会知道,我的老友失去了一次被你请出去享受闲暇时光的机遇。”
“他其实在旁观,”莫尔斯说,“只不过没进圣吉列斯的梦里演戏罢了。”
画面的流速恢复正常,那已经正是眼下在泰拉地宫中上演的事。
莫塔里安面见帝皇时,表情变化与他先前和马卡多见面时差异不大,但他整体的气质就是显而易见地发生了变化,原体的抗拒随着帝皇的每一步靠近,转变为安静的等待。
这是什么?
莫塔里安问,他的声音仍然难以听清。
马卡多什么都不告诉我,帝皇。
水池边,马格努斯耳语般地与两人窃窃私语:“莫塔里安到现在还没有喊过帝皇父亲呢。”
“不令人意外。”莫尔斯说,从期刊里抬起头,即使没人能分辨出一团金色符文的头的动向。“不过莫塔里安都学会告状了,可喜可贺。”
帝皇轻轻将手按在莫塔里安的背上,隔着原体所穿的厚重衣物,触碰着他的子嗣背部遗留的伤疤。
这是帝国的一种未来。帝皇说。走吧,这还不是你该知道的。还不到时候。
我该知道什么呢?莫塔里安固执地问,不想移动他的脚步。
我在泰拉住了这样久,看着军队的战报,了解你的帝国,认知你所支持的体制与思想,学习它们,试着更加理解你隐藏在缄默背后的想法。但我学习得越多,我的困惑同样增多,所有的一切都互相冲突。我不想再漫无目的地消耗我的时间,那也是你的时间。
你应当在恢复得更好后,加入远征。你仍然在适应与巴巴鲁斯不同的气候。
我适应得够好了。
帝皇似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地宫外侧大门的方向,门里正在窥探的马格努斯浑身一抖,乖乖地离开用于播放监控的屏幕,回到他的工作中。
“哎呀……”马格努斯眨了眨眼睛。
水池内,一半的视野变回了清澈宁静的水波。
马卡多所提供的视角倒是得以保留,宰相重新调整了一下水池内的视角。
“我还以为父亲要告诉莫塔里安网道的事了,”马格努斯说,“他那么看重他。”
“如果按照看重的程度来列出序列,卢佩卡尔不可能至今对网道一无所知。”莫尔斯讽刺地说。“虽然我实在觉得他该把事情告诉荷鲁斯了。”
“荷鲁斯将知道皇宫地下存在一个秘密。”马卡多说,“假如莫塔里安恰巧在闲谈中与荷鲁斯提及此事。”
宰相停下,判断着帝皇的性格和行为,接着说:“是的,吾主会允许此等程度的暗示。”
水池之内,情景仍然在继续。
你该知道我留给你的职责。帝皇说,只有你能够完成。
这一次,当他推动莫塔里安的背脊时,他的儿子顺从地跟着他迈开脚步。
帝皇将莫塔里安带进一座狭窄的厅室,黑色的布景携走光线。
“哦,那是我的房间,”马卡多无奈地把玩着手里的水果,皇宫内的一切都对帝皇敞开。
帝皇敲了敲桌面,全息的三维成像迅速成型。
首先弹出的是一个被标注为哨岗的星球,帝皇迅速地将它划过,找到他所需要的那颗星球——地表严重残缺,遍积着火山喷发留下的余灰,荒凉如死星。机械教的引擎悬浮在附近,将星球包裹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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