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头,在他先前站立的讲演台后方,帝皇的血肉塑像倒塌落地,一切就此终结。
——怎样一无所有、一无所成、一无所是的梦!
康拉德·科兹使劲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他激烈的心跳,闻着室内多次清洁后仍然残留的那一缕诺斯特拉莫的独特潮湿气味,甩了甩头,把梦的残影全部甩脱。
他不会走到那一步。康拉德·科兹听见自己的牙齿相互碰撞,相互紧压。
他不再有任何理由走到那一步。整个世界也不会。另外,他可不会分给那见鬼的命运哪怕一丝的注意力。
是的,科摩罗改变了他,而佩图拉博找回了他。而一切的转折点……再次强调,转折点!
那么,他要从哪里开始做起?
参与远征。当然。
不过,真正迫在眉睫的是,他得走进这已经到了他眼前的灯火通明的厅堂,然后……
别表现得像个受了刺激的戏剧演员了,对你的兄弟们好一点。
——
“罗格·多恩的意思是,你的笑容中充满着真诚的感情,以及一种对接纳帝国的勇敢尝试,这是最难得而可贵的,所以,给你同等的尊重和回应,远比继续沉溺在饮食中更重要。”
科兹死死盯着罗格·多恩左手托起的金色颅骨,在它的上颌与下颌开开闭闭时,满心恼火地瞪着它的眼眶。
他像一个动作不流畅的发条机器一样,慢慢地转头,直视罗格·多恩那张像是把平静一词写在额头上的脸。
“所以,伱专门抛下刀叉,让我不要强行微笑?”
“不要去管罗格·多恩了,康拉德。”福格瑞姆一手托着侧脸,长发顺着他的紫金臂甲荡下,衬托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庞,“就算佩图拉博给了他一个黄金的讲话颅骨,他自己开口说的那句话,还有他那张脸,也足够把所有友好的努力都毁掉的。”
“深有体会。”费鲁斯说。
科兹放下餐叉,挫败感萦绕在他的心头。当他装模作样时——他现在承认之前他是在装模作样了,一切都进展顺利。
现在,他只是想不作表演、不加伪装,尽量诚恳,然后世界上的所有事都立马要和他作对!
“我……确实期待见到我的军团的那一天。”康拉德·科兹将表情维持在最低限度的变化中,如果不是为了说话,他连嘴部肌肉的移动都不再想有。“见到你们,同样让我……心情复杂。”
福格瑞姆问:“这份复杂的心情里,有正面的喜悦吗?”
对你的兄弟们好一点。做出改变。
“我不会否认。”科兹说。
“那就够了,”福格瑞姆舒了一口气,“我真怕你讨厌我们呢。”
“我不会。你们呢?”
凤凰笑起来,“你是个爱干净的基因原体,这就足够值得珍惜了,康拉德。”
“假如我不爱干净……不,算了。”科兹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讨论个人的清洁能力,就像这真的能决定一个原体的品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为此道谢。”
“还有,现在……”福格瑞姆停顿了一下,“我对你这里的感觉好多了。这一定是你提前做了这些‘各种各样’的准备的原因。”
“你喜欢吗?”
“嗯,这是一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至少我很难想到一个更有效的好办法,来向新的朋友们介绍一颗母星了。”
“成体系的数据报表呢?”费鲁斯问。
福格瑞姆横了费鲁斯一眼。“别表现得像佩图拉博或者罗伯特·基里曼一样,费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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