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安几乎是灰溜溜地走了,王仁等到李若安离开了,便凑过去,一脸八卦地问道:“先生,这位李师兄有些眼生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啊?”
陈景荣轻哼了一声:“你现在才认识几个人,看谁不眼生啊!不过呢,李若安你将来大概打交道的次数也不会少,他父亲李钰是户部右侍郎,最有可能接任户部尚书的人物,颇得圣心。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在你考上秀才之前,这人际关系上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去操心,等到你有了功名,那时候,才有的你烦呢!”
王仁赶紧笑道:“到时候,不是还有先生你指点吗,学生有什么好烦的呢?”
“先生我很清闲吗,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我来指点!”陈景荣看似生气,其实还是挺愉快的。
正哄得陈景荣开怀的时候,陈忠在外面说道:“二老爷,已经午时了,可要摆饭吗?”
陈景荣看看天色,果然已经不早了,他直接吩咐道:“那就摆饭吧,就摆在这外书房里面吧!”
“是,二老爷!”陈忠赶紧带着下人将饭菜捧了上来,摆在了外间。
王仁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他之前过来上课,一般就是一早吃了饭过来,中午就在陈府用饭,下午听陈景荣讲课,课间的时候,还要用上一些点心,几乎将陈府当做半个家了。
陈家祖籍杭州,虽说在长安已经挺久了,但是口味依旧偏向清淡甜鲜,而王仁上辈子也是南方人,因此,跟陈家人的口味倒是颇为相似,倒是被陈景荣笑了一声果然是缘分。这会儿桌上摆着的,一条清蒸鲥鱼,一盘清炒菜心,一碗龙井虾仁,一碗蜜汁火方,一碗鱼羹,又有一碟子凉拌萝卜缨,一碟子糟鸭舌。
陈景荣笑道:“说是添几道你爱吃的菜的,哪知道,这一桌子,可全是仁儿你爱吃的了,这陈忠,对自个的老爷也没这么上心呢!”
王仁在一边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说道:“这还不是看在先生您的份上吗?要不然,忠叔才不会这般尽心呢,忠叔铁定不知道之前那位李师兄喜欢吃什么,您说是不是?”
“行啦,总是你有理!用饭吧,看还堵不住你的嘴!”陈景荣笑骂道。
两人也不用丫鬟伺候,自个吃了起来,陈景荣对王仁颇为上心,不时给王仁夹一筷子菜,王仁也很是殷勤,给陈景荣夹了一筷子龙井虾仁,然后,又帮陈景荣盛了一碗汤。
陈忠在外面看见,几乎要热泪盈眶,二老爷这么一把年纪,却是身后无人,这么个贴心的学生,怎么就不是二老爷的儿子呢!
正文 宝玉出生
或许,剧情这种东西总是在你不经意地时候到来,当陈景荣觉得王仁可以开始准备院试的时候,荣国公府那边传来消息,贾赦的一个小妾生下了一个女儿之后,便去世了,那个女儿按照元春的名字被取名为迎春,依旧养在了老太太身边,谁让大房没个正经的女主人呢!当然,由此,贾赦也生出了续娶的心思。
而当王仁知道,王夫人在自己的长子已经差不多十五岁的时候再次怀上了的时候,已经很淡定了,无论如何,作为主角,总是不那么容易被浮云掉的。
无论在哪个年代,考试总是一件艰难地事情,尤其在这个考试时间非常漫长,还要自带干粮和马桶的年代,县试还好,虽说要考五场,但是因为考试时间在二月,虽说冷了点,但是起码不会有什么蚊蝇和异味,但是,到了府试地时候,那已经是四月份了,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暖和起来,考场里面充斥着古怪难闻的味道,不时有苍蝇飞来飞去,阳光也实在热情了那么一点,到了下午的时候,考场位置不太好的,几乎要被晒得虚脱了。
这已经是科举考试中比较简单的了,起码每天考完了可以回去睡觉,不需要住在考场里面折磨你的神经,但是,依然也有不少人在考场中倒下了。
王仁看着自己对面那位不知道考了多少年,一把胡子都白了的老童生因为被晒晕过去,被人拖出去的时候,在那里嚎啕大哭,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其实也是难免的事情,这年头的升学考试,比起高考还要严厉一点,仅仅是府试,长安地区十几个县加起来就有几千个童生要来参考,但是,每次只会录取五十个,除非你投胎投得好,家里有人让你直接做监生,或者是非常有钱,也有门路,捐一个监生的资格,否则的话,你就只能争取这百分之几的录取率了。
等到第三场的策论考完,已经是第四天了,午后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拉铃交卷,王仁再次仔细看了一下考卷上有没有需要避讳的字眼或者是错字,然后也很干脆地拉了拉壁上的铜铃,很快就有差役过来,看到王仁年纪虽说幼小,身上的衣裳也是半新不旧的,但是料子却是极好,就知道王仁的出身不凡,因此,态度也不免谨慎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过来糊了名,将考卷收走了。
王仁站起身来,提起带进来的提篮,施施然走出了考场。
持砚就在戒严的线外走来走去,见到王仁出来,赶紧迎了上来,接过王仁手里的提篮,嘴上说道:“大爷,可要喝水吗?”
王仁精神还算不错,说道:“上了马车再说吧!”
持砚亦步亦趋地跟上,见王仁心情不错,知道王仁还是挺有把握的,心里也颇为欢喜,主子有出息,他这个做小厮的也有脸面不是,虽说不管怎么样,王仁日后都是王家的家主,可是,做大官的家主,和只能在家里耍脾气的家主区别可是很大的。
王家的马车就在路口拐角的地方等着,赶车的是王家的老人了,叫周平,他见王仁过来,赶紧将矮凳放到了地上,扶着王仁上了车,嘴里说道:“大爷上车吧,虽说才四月,不过,这西山的太阳毒着呢!”
持砚跟着王仁上了马车,从车厢壁上取下水囊,淋湿了一方帕子,递给了王仁,王仁伸手接过,抹了一把脸,持砚接过帕子,放到了一边,又从车厢的暗格里面取了一套紫砂茶具出来,给王仁倒了一杯茶,嘴上说道:“大爷先喝口水,是新泡的金银花茶,还温着呢!”
王仁接过杯子,喝了两口,便放到了一边,贡院里面味道比较糟糕,王仁也不乐意吃东西,只能多喝些水,不过为了补充元气,带进去的水都是加了参片煮的,因此,难免有些上火,正好喝点金银花茶败一败火气。
回到家的时候,王子腾和孙夫人都在,孙夫人也不急着问考得如何,只是说道:“仁儿,已经让人准备了热水,你先回房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王子腾也不着急,儿子的水平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按照陈景荣的说法,只要王仁没被驴踢了脑袋,中个秀才,那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是名次问题罢了。
王仁应了下来,回房洗澡去了。
好好泡了个热水澡,换下了身上那身似乎有点馊味的衣服,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王仁顶着一头还带着点湿气的头发,便往正房行去。
孙夫人最终还是没忍住:“仁儿,感觉怎么样?”
王仁点点头:“儿子觉得还好,应该能通过!”
孙夫人松了口气,说道:“这就好!”她嗔了王子腾一眼:“其实按我的意思,你父亲好歹也是三品大员,自个也有个荫庇的名额,直接让你去国子监读书便是了,何必这般辛苦呢!”
王子腾轻哼了一声:“妇人之见,监生和贡生,那能一样吗?若是之前不试试手,一开始就参加乡试,一时适应不过来,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呢!”
孙夫人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见王仁虽说精神还好,但是考完之后,难免有些形容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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