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儿童,青年、壮汉,所有人都如同疯了一样不停的相互杀戮,一个妇女的尸体嘴里似乎还有半个血肉模糊的耳朵?打光子弹空仓挂机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被丢在一旁,折断的刺刀仿佛在诉说着血腥的经历。
失踪的林业第十六号场站的人员看来全部就在这里了,黄金、银元和珠宝真有这么大魅力吗?对此秦涛深表怀疑。
绕过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尸体,秦涛从塌方地方向下张望,发现这是一处十几米高的悬崖,十几条绳子和众多的木箱都堆放在山崖下,看来这些人是准备合力将这笔天降横财全部运走,未知的原因让这些人陷入了疯狂的相互杀戮,以至于最后同归于尽,无人幸存。
秦涛的剿匪计划彻底没了戏,关东军秘密基地内现存的最大危险也已经解除,沈瀚文显得十分兴奋,组织随行的几名科考队员开始清点库房内的箱子编号登记,陈可儿站在一旁望着层层叠叠的尸体发呆。
人死为大,秦涛深深的呼了口气招呼三排长:“焦大喜,你带咱们的战士把这些尸体分开抬进旁边空着的库房里用帆布盖上。”
焦大喜点了点头,没几个人有沈瀚文的心理素质,面对各种扭曲的尸体依然还能一心扑到所谓的工作中去,起码秦涛自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到。
陈可儿突然捂着嘴跑出了司令部,一阵干呕之后,一个水壶突然出现在了陈可儿的面前,陈可儿看了一眼秦涛,接过水壶漱口,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酒壶猛灌了几口酒,似乎在平定情绪。
死人秦涛见过,这么多死因这么离奇诡异的死人秦涛也没见过,运送尸体的士兵搬运尸体时都小心翼翼的躲开那些金条与银元,仿佛那些金条和银元会咬人一样,秦涛看着身旁弹药箱上散落的二块金条,犹豫了一下,想伸手拿起一块。
陈可儿看了一眼秦涛:“很正常,大家都相信这些金条和银元是被诅咒过的。”
秦涛的手瞬间缩了回来,尴尬的一笑道:“黄金能够令人疯狂,看来确实不假。”
陈可儿又喝了一口酒:“你真相信这些人是为了抢夺这些黄金而相互残杀的?”
面对陈可儿的质疑,秦涛也微微一愣:“不然如何?”
陈可儿不屑的一笑:“这里起码有三吨黄金和十几吨的白银以及一批珠宝,这些人几辈子都花不完,若是争夺宝藏的控制权,他们会分帮结伙,而不是毫无理性的陷入各自为战,疯狂为了杀戮而杀戮。”
秦涛深深的呼了口气,他承认陈可儿说得十分在理,郝简仁也不在自己身旁,就算是在,所谓的案发第一现场已经被自己破坏掉了。秦涛突然一愣,沈瀚文、陈可儿和自己都在关东军的地下基地内部,那营地只留下了徐建军一个人负责?
一阵寒风顺着塌陷的入口吹来,秦涛拉紧衣领:“是不是要降温了?”
一阵大风袭过,雪屑飞舞,营地之内,徐建军组织人员加固营地的围栏,利用车辆固定围栏的同时,还搭建起一层距离地面三米多高的环形平台,让哨兵拥有更良好的视野,让徐建军颇为惊讶的是,李寿光竟然带着三名战士,在东北角和西北角搭起了二座木质的哨楼,将机枪和探照灯全部架了上去。
舒文彬的帐篷搭载一辆卡车的车厢上,除了沈瀚文的科考队指挥部外,所有的帐篷都搭载了卡车的车厢上,或者用木板在两辆车卡之间搭设的平台上,很多科考队员并不理解,徐建军也懒得解释,就是一句话,这是我们秦连长要求的。
舒文彬坐在帐篷门口望着忙碌的徐建军,很多科考队员完成了相关设备的准备工作后,都在帮着部队的战士加固营地,可以说昨晚的突然降温和大雪把大家吓到了,绝大部分科考队员都来自条件相对优越的城市,这样极端多变的天气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新奇兴奋之余更多的是害怕,除了一顶帐篷没按时除雪被压垮外,其余一切正常,还好有解放军在身旁,所以也没出什么乱子。
舒文彬喝着清茶,抽着烟,一副很惬意的模样,一阵风吹过,树顶篮球大的雪块落下,茶杯掉落在地四分五裂,舒老稳坐钓鱼台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狼狈撤退。
鄂伦春族的伊格吉找到徐建军:“天气要变,让外面的人赶快回来?”
“天气不是已经变了吗?又是冰雹又是雨雪的。”徐建军一脸茫然,伊格吉无奈继续解释道:“大风,白毛风要来了,火烧得旺旺的,人都要回来,在外面会被冻死的。”
徐建军顿时一愣,伊格吉是向导,不会危言耸听的,而且他们常年在山中打猎生活,南北埋骨沟以气候善变著称,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鄂伦春族猎人也不敢轻易涉及,一怕冲撞了山神降灾,二十山里猎物众多,根本不必要进南北埋骨沟去冒险。
风突然开始变大,树上的积雪开始纷纷掉落,伊格吉摆了下手:“不用去找了,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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