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士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好跟在马后面跑,继续报告:“那个艾拉医生大概上了往斯拉堡的航船!”
“什么?”
修兰愣了一下,把马又停了下来。
如果骗子医生上了船,倒不是件坏事。
“不能完全确定,不过……”
“快说!”
“是、是。上午我们到卡曼家后面的诊所抓人时,那里已经搬空了……”
“已经知道了!”修兰忿忿的打断道。
“是。刚刚有人说在市集看到了那个红头发的小孩,就是艾拉的跟班,不知在那找什么人……”
“怎么没把他抓住?!”
“本来要抓的,正要动手,斜刺里冲过来一辆马车,那小孩看见了,立刻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是奥修伯爵,他不停的喊,‘别跑啊,李维!艾拉,艾拉医生到哪儿去了……’”
“然后呢?”
尽说些没用的!修兰伯爵虽然生气,也没时间跟他多说废话了。
“其他人跟着追去了,我在市集等着报信。刚刚送信的人回来,说马车跟着那小孩一直跑出了城门,往码头的方向去了。那边除了码头没别的去处,所以……”
修兰伯爵催动马匹,瞬间就把那个罗嗦的士兵落下很远。
得!伯爵在心里说,现在问题已经全跑到船上去了。希望那船别跑了才好!
不,绝对不能让它跑了!
骑兵们穿过窄巷,幸运的没撞到人,又回到正路上。由于被那个士兵耽搁了一段时间,他们仍落在步兵队后面一点。又向前追了几十米,远远望去,前面又乱作一团。只见修兰家的士兵们向冲锋似的往前挤,却一步也走不动。远处烟尘大起,人喊马嘶。伯爵想了一下,记起那混乱的地方是一个丁字路口。穿过路口再向前走不多远就到城门。
可他们却偏偏卡在这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修兰伯爵大喊,居然没有人回头。他愤怒的举起马鞭往人堆里乱抽。士兵们惨叫着四处躲,场面更加混乱了。终于,有一个小队长明白过来,跑向了伯爵。
“快说说怎么回事?怎么卡在这儿了?”修兰伯爵急得眼睛都红了。
“大人!卡曼家的兵从丁字路另一边过来了,跟咱们抢路!前面已经起了冲突,听说是拿盾牌相互撞击!靠!他们卡曼家的算什么东西!弟兄们都想冲上去帮忙,可是道儿窄,都卡死了,挤不上去!”
“白痴!”修兰伯爵大吼道,一鞭子劈头盖脸的扫过去。那小队长却机灵得很,一边惨叫,一边挤到人堆里去,不见了。
修兰伯爵挥舞着鞭子,带领骑兵们向着人堆冲了进去。丁字路口乱成了一锅粥,一锅煮沸了的粥……
过了不知多久,场面才总算控制住。里尔斯城的两大贵族,宿敌修兰伯爵与卡曼伯爵在路口中央成功会师。周围堆积着灰头土脸的两家士兵。两人互相看看,修兰伯爵的头盔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头发也弄得乱七八糟,卡曼伯爵更惨,脸上都是灰土,还破了点皮,大概是从马背上掉下去一次。彼此都狼狈不堪,谁也别笑话谁。
非常明显,两人的目标是一样的。一定也有人找上了卡曼伯爵,请他帮忙把船拦下来。
不过,肯定是比不了卡扎利斯侯爵。
想到此处,修兰伯爵不由得又感到有点得意。他哈哈一笑道:“好久不见,伯爵大人!”
卡曼伯爵还未答话,一个声音从附近的一幢房屋顶上传了下来:“没时间叙旧啦,修兰伯爵!”
众人都抬起头,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神采飘逸的老骑士正蹲坐在房顶上,似笑非笑的往下看。
那是马休斯爵士。
“你怎么还在这?”修兰伯爵气急败坏的问。不只是因为丢丑被他看见,更重要的是,按照时间推算,马休斯早该到驻军营地了。
“没办法啊。”马休斯爵士摸着后脑勺,笑嘻嘻的说:“这儿这么乱,要是不上来躲着,肯定被踩死!”
很明显是有意怠工!修兰伯爵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不该叫马休斯到兵营去调兵。
现在还不到正午,对老骑士来说,自己与安勒克斯的赌局还没有结束。如果安勒克斯提前把船开走了,那是安勒克斯不守信,安勒克斯理亏。但如果是马休斯不到正午就带着士兵去接管船只,那是马休斯违背赌约。虽然安勒克斯从一开始就打算要把船劫走,而且对违背了协定的一方也没有规定什么惩罚,可马休斯还是会遵守赌约到最后。
否则就不是“艾索米亚骑士之光”马休斯。
并且,如果不是打赌,安勒克斯还是会从马休斯手中把公文抢走。那时就是殊死搏斗。在这样的战斗中输掉的马休斯,即使安勒克斯不伤害他,老骑士也会羞愧自尽而死。对手既然是号称大陆最强的安勒克斯,年迈的马休斯就绝无胜算。
对于这一点,马休斯也知道得很清楚。
两个骑士互相敬佩,但又有着不同的立场。
现在想想,当时就知道一切的安勒克斯会采用打赌这种方式来夺走公文,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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