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清楚舞团的现实和复杂,清楚下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眼馋首席的位置。
清楚有一部分人对自己表面热情,甚至奉承讨好,实际转身就会谩骂诅咒。
群里慷慨激昂的几个同事都是点头之交,有两三个在去年年初,桑虞协助沈亦淮把关《施夷光》的人选时,落了榜,只能划去二梯队,跳不那么热门,不那么赚钱的舞剧,他们对她有意见也正常。
桑虞嚼完最后一点蒸蛋糕,搭配一口暖心的热牛奶下肚,直接退出了群聊。
可她又气不过,再次进去,打出一句:【多谢大家关心,我会尽快养好伤,尽快回舞团的。】
脑中足以浮现画面,他们入目这条回复,脸色会如何精彩,脚下怕是能扣出一座迪士尼乐园。
桑虞却不见得有多少回击的快感,甚至更加淤堵。
那些人的部分猜测在理,她伤在一个舞者最看重的脚,谁无法保证对今后高强度的舞蹈训练,会不会有影响。
她会不会因此被后起之秀,取而代之。
大脑正被惆怅的情绪霸占席卷,手机进来一条新消息。
cen:【醒了?】
清汤小鱼:【嗯,正在吃早餐。】
清汤小鱼:【奶奶开始做检查了吧?】
cen:【做ct。】
cen:【来的路上瞥见有新疆人在卖手工做的坚果奶酪包,要不要尝尝?】
桑虞没吃过,毫不犹疑地回:【要。】
cen:【好,回去给你带。】
瞧着如此稀松平常,充满柴米油盐的对话,桑虞堆积在心头的憋闷,似是被一盏微光照亮。
无需过问缥缈的以后,当下开怀便好。
这时,晏以柔打来电话,焦急地问:“宝贝,你伤到不能去上班了,为什么不和我说?我还是听大学同学八卦你们舞团,才知道。”
桑虞抿着牛奶:“我还好,你工作忙嘛,没打扰你。”
晏以柔傲娇地哼了哼:“你在自己家还是爸妈家?我今天休息,来看看你。”
桑虞一噎,分贝不由自己地降低:“那个,我在岑野家。”
晏以柔沉默了几秒,急躁地嚷嚷起来,“你大清早的在岑野家?你们同居了?”
“不是不是。”桑虞放下牛奶杯,慌忙否认,“我们各睡各的房间,这不是我脚受伤了吗,他奶奶也要来市里做检查,会在他家住两天,就……还是各取所需。”
晏以柔:“呃,算了,见面聊,你现在方便不?发个定位,我收拾好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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