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看出来那是间平房的?杜昙昼很是纳罕。
“过去看看。”莫迟挥下马鞭,策马而去,倒显得比杜昙昼还要着急,明明刚才还很不情愿被掺和进来。
杜昙昼很理解他的急切,中心醉除了跟金沽阁的人命案有关,还跟赵青池的儿子赵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之前请赏一事,杜昙昼看得出来,赵青池与莫迟关系匪浅,至少从军报上来看,是他亲自把莫迟从关外救回来的。
莫迟对赵家的事如此上心,很是情有可原。
杜昙昼这样想着,翻身上了马。
又往前行进了几里路,那间看似远在天边的平房渐渐出现在眼前。
平房比他们远看时想象的要大上许多,只是有门无窗,四周并无围墙,也无人看守,车轮的痕迹就消失在门口,只是到处也寻不着马车的踪影。
莫迟附耳在门上,留神听了听内里的动静,眉头一皱,喃喃道:“奇怪。”
“也有夜不收听不出来的声音?”杜昙昼学着他的样子,也把耳朵贴在门上,却什么也没听着。
“这是要练的。”莫迟不咸不淡地说:“不是随便哪个人把耳朵靠上去就能听见的。”
杜昙昼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刚才……是在嘲笑我吗?”
莫迟还以为他生气了,闭上嘴巴不说话。
没想到杜昙昼居然慢慢露出了一点笑意:“原来你也会嘲笑别人,我还以为你没有寻常人的……没什么,挺好的,以后可以多说说风凉话,你才二十岁,别稳重得像个老学究。”
“……”莫迟怔了怔,问:“你怎么知道我二十岁?”
“赵青池的军报里写了,当时陛下看到后,激动得不得了,连连夸你年少有为,说你是大承最勇敢顽强的夜不收。”
莫迟嘴唇翕动了几下,须臾后,才低声道:“……不是的……”
“什么?”
莫迟飞快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摸进去看看。”
平房的门没上锁,莫迟沿着门板抬起门栓,门刚往里打开一条缝,就被他用手抓住。
杜昙昼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莫迟悄声说:“这种门如果长时间不上油,门轴会发涩,开得太快会有咯吱声。”
他紧紧握住门板边缘,一点点将它缓慢推开。
墙上没有窗户,平房里漆黑一片,扑面而来一股草料的气味,杜昙昼轻声问:“是草料房么?”
“不是。”莫迟一眼不眨盯着室内的景象:“我好像找到赵慎的马了。”
适应了黑暗后,杜昙昼见到了一匹通体雪白的焉弥马,走近查看马脖子上的挂饰,上面的图案和马票上的马头形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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