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担心木槿出意外,紧紧跟着崔家人找寻他们的下落。
崇文急到嘴巴上起了燎泡,崇武亦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木槿问道:“我们出来六天没有回去,你们可给家里头去信了?”
崇文点头:“妹妹放心,我给爹娘写信说咱们在崔家留几日,免得二老担心。”
崇文认识的字有限,写自己的名字最熟练,说是写信,其实就是让崔家的下人帮忙传上几句口信,末了在纸上添上自个儿的名字好让爹娘相信罢了。
崇武对姐姐平安归来感到满心欢喜,崇文却有旁的担忧。
妹妹与陆泓孤男寡女在外头呆了足足六日,陆泓是个男子,受流言蜚语影响的程度有限,妹妹却不同,本来寡妇门前是非就多,即使自个儿行的正坐的直,照样需要小心再小心方不会传出闲话来。
倘若有一句不该说的被别人听去,寡妇的名声就毁了。
在西边的话,不会有人愿意与毁了名声的寡妇往来,宗族同样不再庇护她;明州城则更为严重——
在明州城,一旦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即使并没有确切证据说寡妇通奸,乡里人照样会逼寡妇自尽以免坏了男人们的名声。
织女镇的里正就特地同王宝兴提过他们的风俗。
说起织女镇前头的贞节牌坊时,里正眉目间是遮挡不住的得意之色:“我们织女镇里的人最最守礼,尤其是周遭的妇人,家里打小就教给她们男女有别的意思,长大以后个个贞洁温顺,老兄我将你当自己人,便实话同你说了,放荡的妇人在我们明州城是活不成的,你要约束好宗族里的妇人才成。”
里正与王宝兴说这些不光为了炫耀,还有警告王宝兴既然在织女镇定居,就要恪守织女镇里头的规矩,如果王宝兴不对她们严加约束,里正就会亲自管教。
若非木槿每回去明州城都会带着家里两个兄弟一同前往,恐怕织女镇早有人传出闲话来了。
崇文原本没有多么在意此事,直到木槿与陆泓在外头单独相处数日,即使他相信妹妹的清白,其余人呢?
原本织女镇就因为陈寡妇教给木槿手艺、木槿又带着东小庄所有的年轻妇人一道干活而不满已久,倘若真被让人抓到把柄,恐怕不会有木槿的好日子过。
木槿看见崇文若有所思的模样,问:“兄长你可是碰见难事啦?”
崇文崇武别是在她失踪几日被欺负了吧。
崇文犹豫着开口:“你……你当初和陆公子没有越矩吧?”
木槿知道崇文是担心自己,倒不曾怪他多想,老老实实答道:“我们当初被贼人捉去,他们对陆公子用了私刑,后头亦想羞辱我,不过我趁机撒了陆公子给的迷药将歹人迷晕过去,终于侥幸逃走。后头我们满心想着逃命,哪有功夫想有的没的。”
崇文转头一想也对,归来时陆公子只剩下半条命,实在没有余力做有的没的。
“只要别让旁人知晓就成,免得污了你的名节。”
这种事对妇人而言实在算不得光彩,假如遇见有坏心思的人将事闹大,就算有东小庄的人护着,织女镇也不会轻易放过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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